“不在了因为我,她不在了”痛苦划破沉默,宋贤的神色里有太多煎熬,有些记忆,再提起来,本就是一种煎熬。
寒潭傍晚,天色分得很讲究,新月云外飘一撇,余阳缎上泼满行。他三人,气氛忽然变得僵滞而紧张。
“不,她出事是因为我,是因为战祸。”胜南低声说,宋贤蓦然打断“别说了”他转过身去“发生了这些事,以前的记忆,记得还不如不记得”
“你明明有印象,你只是断章取义,把什么都硬怪在自己头上”胜南洞悉了宋贤的惭愧,一把将他拉回头,“她不是因为你才不在事实上你更曾试图挽救她,可是没有用,连你自己也受了重伤,才会失忆”
宋贤陡然一惊,如醍醐灌顶,一把揪住他“那么,你在何处为何你不救她我是你刎颈之交,她是你知己深爱,以你这般高强武功,不会连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不是吗”
他猛然像全想通了一般,扔开胜南的衣袖,像七月十七的夜晚,胜南扔开他的手一样决绝“我懂了,你不是救不了,你是根本就没有想过去救,你林阡,为了你战事的顺利,不惜牺牲你自己的女人,达到你想要的目的”
“杨宋贤,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胜南难掩惊愕,救不了玉泽,是他命中最大的遗憾,他显然无法忍受宋贤这样的过分,不禁怒喝“慕容荆棘竟是这般误导你这女人,真是险恶透顶”
宋贤脸色也全变“你错了林阡,她从来没有误导过我一字一句,你不得在我的面前中伤她”骤然恢复排斥,“我现在,不过是承认过去我是你的兄弟,现在的我,已经和过去没有什么联系,我也许可以和你做到朋友,最深也只到这一步,你无权干涉我的私生活,更不该去中伤我所爱的人。你原先想跟我讲述我的过去,我也听了一些感受了一些,但是,现在我不想知道了,这么多丑恶的真相,不知道或许会更好”
“你若执意信她而不信我,我再怎么解释都是捏造”胜南面色也很不好看,强忍着悲愤,他明白宋贤思想一向简单。
“你有什么可以解释”宋贤冷笑,“我听人讲,当今世上,论武功已经没几个是你的对手,害死玉泽的人再怎样高强,如果你拼命保护,他也不可能得逞,不是吗你当时一定是在恨玉泽,你一定是忽略了她,所以选择袖手旁观,不是吗”
是,爱一个人,本就该像宋贤一样,时时刻刻守护在她的身旁,她遭到危险时,应该第一时间挡在她的前面,然而,他却给她带来了危险,他离开她的时候明明也还在恨她。而且,不仅仅是玉泽,受害的还同时有云烟。胜南忽然沉默,他明白,南北前十在夔州之役大败之后,已经盯准了他的女人伤害。
“既然杨少侠想要逃避,盟王要讲什么都是生搬硬套了。”慧如冷冷说。
“我本不想干涉你的私生活,但那个是慕容荆棘,杨宋贤,你好自为之。”胜南轻声说,事关慕容荆棘,态度决不转弯。
“剿灭魔王之后,我就会跟她走。”宋贤冷冷坚持。
“她会比你先走。”胜南亦语气冷硬,饶是慧如,也听得心一寒。
像绷紧的弦,明明就息息相关,却差一点便断,如果在这弦上可以发出灭绝敌人的箭却说不清是箭先发,或是弦先断
吴越听得胜南的最后一句,哑然失笑“他真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