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零零散散,白衫少年独自倚石,默看天边月。
也许,他和那个叫林阡的少年真的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是命运吗它没有办法用常理来镌刻这份情,所以只能通过思维错乱、时空混淆
零落的片段在记忆中穿梭来去,全都是碎片,无法拼接,却真的有些事情有些话,一想起就被扎一次。
“我不是你兄弟,请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如果这句话脱口而出是因为冲动,那么,为什么说出口之后,脉搏会跳得很急,心虚得想喘息也为什么,竟预感到林阡他会因为这句话而愤怒,强迫自己收回这一句其实,自己潜意识里很清楚,“兄弟”这两个字,是林阡的逆鳞,是林阡的隐痛,是林阡最在乎最不能容忍被否定的关系然而,自己在否定的时候,分明还夹带了一种莫名的惬意,像报复一般的快感
蓬松的记忆忽然有了一线绷紧,一句类似的话猛然悬浮心头“有本事就跟我抢女人,管我们是不是兄弟”他惊醒,太清晰,像昨天发生的一样,可是这句话发生的情景属于黑夜,再回忆下去,却宛如被水淹没的窒息
这句话,是我向他说的吗他,要抢夺我的女人而我,竟然要把女人让给他“管我们是不是兄弟”,最关键的应该是这一句吧,他像今天一样被触怒,紧接着,紧接着发生了什么
宋贤生硬地回味着,吴越在临走前讽刺的一句“只有蓝玉泽那样的女人,才值得林阡和宋贤争抢”蓝玉泽,林阡和宋贤争抢,是林阡去和宋贤争抢啊,结合自己的那句“有本事就跟我抢女人”,他近乎肯定,身为盟王的林阡,竟为所欲为来抢兄弟的女人
可是,她真的是我的吗
今天林阡的身边,没有一个是她,她,蓝玉泽,她在哪里,长了怎样模样,我梦境里那模糊的人,她如果真是我的女人,我不可能每夜都只梦见她的背影,她从来没有转过身来、面对我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再被他伤害”这时候,慕容荆棘幽怨地走到他身后,他不忍责她。
“其实,我已经明白了我和他的关系,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可是我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反目成仇。”他叹了口气,被记忆误导,他始终想反了方向,颠倒了他和胜南的位置。
慕容荆棘一怔“你要离开我,回去他身边”寂寞脸庞,两行清泪,教他如何敢伤害。
“不,我没有想过要回去。”他挽起她的双手紧握,温柔地说,“不管从前发生了什么,现在我爱的是棘儿你,我既答应要保护你,就一生一世在你身边可是,铲除淫魔不光是他林阡一个人的事,我探了这么久的路,就是为了杀了那淫魔。之前不与联盟交道,是以为我们是陌生人不相往来,也不愿为棘儿你节外生枝,现今懂了个中联系,断不会逃避他们,不管之前林阡到底对我做过什么,我都不会袖手旁观。”慕容轻轻点头,宋贤的意识,隐隐还是不愿背叛林阡
“不过我答应你,事情结束之后,我和他们就不会有任何瓜葛。”
“就一辈子,与我在慕容山庄”她眸子里闪出受宠若惊。
“我听你说了半年之久的姑苏,早就有了想去的冲动。”他笑道。
“这边事情平定了,那边的事情,恐怕也会有困难”慕容荆棘垂眸,卸去往日冷艳,袭上一丝柔弱,安静地靠在宋贤怀里,喃喃道“宋贤,宋贤,我原先便不将所谓脸面、所谓贞节看得多重只要得到你,得到你”
“不要去想困难,想一想去夜半枫桥,听着钟声赏月是不是也很不错”宋贤仍旧轻松地笑着,他总是没有像她这么多的烦恼,她喜欢他的简单。可是,表面安静的慕容荆棘,心里却百折千回宋贤啊宋贤,其实,你去过夜半枫桥啊,赏月,你和她在平江赏月,她曾经说过“真的很憧憬临安那地方,西湖上赏月,也许是另一番景象呢”我慕容荆棘真是愚蠢,时隔这么多年,连情敌无心的一句话都还记忆犹新可是,你最想去的地方,一定不是姑苏,而是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