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在战场上无论遇险还是得胜可能都不会随意流露任何感情的男人,运筹或杀敌,布阵或破局,治军或制敌,所有能力,的确都值得诸葛其谁用百千人,甚至千万人来围攻。
抓不住他,甚至伤不了他,战局里,光芒到处倾泻的是饮恨刀,气势时刻铺张的是饮恨刀,威力从来无穷的还是饮恨刀
魔军阵法,渐渐不再固若金汤,一有破绽,即刻被他发现擒牢,还没有来得及补救,局势已经被他掌控,东南部兵马首先露出破绽,饮恨刀一刀疾斩,那带头黑衣魔将,即刻身首异处,东南一阵顷刻溃散,饮恨刀再攻正西,八门八阵由此错乱,阵型不保也
诸葛军,一败再败,一退再退,无力抵挡,只能撤逃,天微微泛白,依稀才过了半个时辰,马蹄过处,累累尸体。
他竟然,可以一下子杀得了这许多人吟儿略带吃惊,饮恨刀的厉害,已经超出了她对胜南的估计。
胜南,却显然力气耗散不少,纵使一贯英勇善战,也不是三头六臂,同时应战那么多兵将,到此时已然精疲力竭。吟儿不敢动弹,以自己的身体,去撑着他,战场上,他是她的倚仗,那战争之后,她也应该守护他。
他一直不说话,应该是太累。她暗自想,诸葛其谁应该会妥协了吧。
妥协了
当然不可能。
诸葛大军虽然失败撤离,却成功地消磨尽了胜南的体力,所以,没有给胜南半丝喘息的机会。百千人撤离,换千万人侵略
陡然,比适才还多了十倍的人马,大军压境以众待寡不可怕,可怕的是,以逸待劳,以劲待疲
吟儿岂止心一颤,喉头都一紧,诸葛其谁的大军,真的有如传说中一样,杀不尽么
“比刚才还要多。”她轻声试探他,真的担心他的体力,不知还剩多少
“一个敌人代表一个破绽。敌人越多,破绽越好找。”胜南冷静地宽慰她。握刀的手,却一阵隐隐的疼。适才争斗太紧迫,旧伤裂,新伤添。新伤覆旧伤,意味着好不容易能够操纵的长短刀,又面临着握不牢的风险,他也实在不明白,为何总是在关键的时刻,饮恨刀又有不听话的倾向
现在,却真的只有一个愿望,吟儿不要再叛逃了,千万不能再离开有太多沉重的担子,要他林阡去肩负,可是肩负的同时,甘之如饴,抗金是第一位,所以,他的命也是第一重。但在那个建立不久还很年轻的抗金联盟里,吟儿是他早已认定最可靠的盟主,若是失了她,联盟也许不会死,但会重创。而除却这些,还有自私的感情若是失了她,他一个人出去,那他,可能连人生都失去意义
“吟儿,他们交给我。我等着你完全恢复。”他低声说,却用这句话,迫使吟儿不叛逃,也不随意动武。对,她要恢复,要完全恢复,现在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忍住,免得功亏一篑只有完全恢复了体力和战力,她才能不做胜南的累赘而做他的同盟
“明白。”她理解地说,说话的过程里,千万人的侵袭已经铺天盖地。
也许是心理因素为何会觉得这一次的诸葛军更加骁勇,比适才武艺精湛得多适才一举击败的刀剑,现今要耗三倍四倍的力与时间
诸葛军统一玄色,铁衣铁骑铁器,满阵黑潮汹涌。理应疲惫的胜南,一投入战事,却挥刀能斩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