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远远瞥见越风涉险,也不管自己处境,猛地将石暗沙一拎,紧要关头他何等的力道,竟将石暗沙一个彪形大汉扔出去甩进了战局之中,正自欣慰着越风脱险,忽地自己肩膀一阵剧痛,竟中了石暗沙五六枚刺血针,幸而石暗沙猝不及防、临危所发才未伤及要害,但那针嵌进肉里,针尾可见发黑,应该沾了毒药,越野咬咬牙,忍住痛楚运功,将那几根毒针逼出体外。
却说越风正运鞭尽力躲避这一掌的汹涌内力,却猛然间一个滚烫的躯体压在自己身上,越风一个急翻逃脱,可是刚刚定神却已经站在了血泊之中
石暗沙竟被这一掌,切得颈脖断裂
也许凶手明白了越野的意图企图要收回力气,可是万钧力纵使收回了千钧,也难以回避血淋淋的一次杀戮石暗沙的头颅和身体藕断丝连,依次落在地面上。那不知是红是黑的热腾腾粘稠状液体,随着这躯体的坍塌而脱离喷溅,浸染蔓延之后将绝顶的颜色改写。
凶手杀人,只求血腥,一点都不美丽。
石暗沙当场毙命,可是他的身体和头颅还在缓慢地犹豫地伸缩着,似是要分离却仍旧完整,偶尔合在一块,却又被深一层的血挤出来,裂开之后,似乎还有几根筋顽固地把头拉回去。
怪只怪凶手只切了一半。
伤口没有被利器所砍那般整齐,参差不平处少了好几块肉沫和血管难道是沾在了凶手的手上
饶是一贯冷血的越风,都不忍再看他那还未腐朽却令人作呕的尸首
在对面屠夫的眼里,石暗沙明显只是一头被肢解的动物。可是这个屠夫,没有用刀,武器是手
他简直是魔鬼他的手上,沾满了污秽,还可能有石暗沙的骨头和血肉,他却好像习以为常,会不会还想要好好地嗅一嗅,舔一舔,嚼一嚼
越风不敢再想,再想自己会疯。
风当即把血腥的滋味传到吟儿胜南这里,刺激着他们的嗅觉,眼睛都有些发麻。
“你是谁金人金国第几”江洋道最忌剁人头颅,吟儿乍见石暗沙惨死当场,竟然恐惧到问的时候声音战栗,眼泪几乎夺眶。
火把从山下靠上来,嘈杂的人声不绝于耳。
那人骤即消失于山顶,消失于风中,消失于血后“希望下次见面不要看见你们的尸体”人已去,杀气仍荡
越风急忙转过身来,看越野面色苍白地跌坐在地,哪里还有心情去追奸细,即刻来察看他伤势“哥,你可是被暗器所伤”
越野神智却还清醒“没事,我只是中了毒。”
越风心头一阵感伤“哥,你为了救我,竟不惜自己的性命么”
“任何哥哥,看见弟弟涉险,都会这样,这就是兄弟,血浓于水”越野笑着告诉他,听的人都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