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了我的眼睛了么它们早学会了坚强。”
“这样,你的心会很受伤”吟儿小心着说。
“我不相信眼泪的。”越风又陷入痛苦回忆中,“我最后一次流泪,是在五岁那年,我父母双亡的前一天。那天晚上,正好来了一个女人
“娘让我回房去。我在门缝里往外看,他们说着说着,那女人就掉了眼泪,我都觉得好可怜,何况我爹娘”
“那个女人是”
“她的眼泪现在还在我脑海里印现。她第一天晚上打动了我爹娘,第二天就下毒害死了他们”
“那个女人就是金人么”
“是传说我爹的另一个女人从此以后,我觉得眼泪这东西,不珍贵。”
吟儿顿了一顿,说“因为这个女子,抗金联盟规定,和金人最多只能做朋友。其实我觉得不能以偏概全。她的眼泪不珍贵,别人的眼泪却很珍贵的。你要报仇,就不能生活在她的阴影下,就不能压抑自己,太压抑会短命的。”
越风低沉的声音很有力量“也许死去对我来说是解脱。”
吟儿道“那你临死前澄清自己,再死也不晚。”
越风一怔,回头看她“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别人只会劝我活下来。”
吟儿一笑“你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别人只想活下去。”
遥望脚下奔腾海浪,冲鸣云际,耳边充斥着叶声,细微悦耳,却似乎,少了些什么
吟儿问“越风,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越风一愣“干什么”
“随便问问。”
“没有。”回答得很干脆。
“那那个和你对岸吹歌的人是谁”吟儿诡秘地笑。
越风道“那是我在苍梧山唯一信任的人,也是唯一对我好的人,叫叶阑珊。”
“唯一那么你师父张海呢”
越风苦笑着“他已经去世了”
“去世就不是人了吗”吟儿哑然失笑。
“所以很多人怕死。”他的回答向来简洁。
“和我讲讲阑珊的故事吧。”她央求的口气。
“没有故事,只有十几年循环往复每日如一的生活。只不过,她是山,我是风,风不能没有山,山不能没有风。”
吟儿一笑“风可以没有山,山却不能无风。士之耽兮,尤可脱也,女之耽兮,未可脱也。你知道为什么饮恨刀有一对,惜音剑仅一只因为饮恨刀可以独自生存,惜音剑却离不开饮恨刀”
越风对她说的没有多大的兴趣“天晚了,咱们走吧。”
吟儿继续发窘地站在原地他简直空有这躯壳,他有血没他有感情没他有理想没真是个没魂的怪物冷血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