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州、扬州、瓜洲渡,这三个战场在混乱中重新统一在北固山,决胜淮南这幌子虽然已经千疮百孔,却奠定了慕容山庄和小秦淮两个至高无上的地位。
杨叶和慕容茯苓找到慕容山庄驻地时,惊讶地看见慕容荆棘已经梳了少妇的发髻,茯苓惊讶不已,立刻坐到姐姐身边去“姐姐这是难道这一路传言都是真的”荆棘冷冷一笑“显然不假。”
茯苓四处看了看,低声道“你不喜欢杨么怎么嫁给了沉浮哥”荆棘继续面不改色“为什么我要和喜欢的人成亲”
茯苓错愕着咋舌“姐姐,你在说什么”
荆棘笑着说“茯苓,你不会懂,日后我要巩固慕容山庄在平江的地位,沉浮的势力很重要,茯苓你不必过问。对了,你替我们输了一场是不是叫你让着杨叶一点你偏偏不肯。”茯苓涨红着脸不说话。
傍晚,密林深处的篝火之侧,吴越和胜南两人望着缭绕青烟发呆,吴越忍不住,被烟呛得咳嗽,胜南知他是伤心,轻声相询“石磊姑娘怎样了她和你怎么处理感情的事情”
吴越微笑着掩饰“还是兄弟好,别的人见了面,都喜欢探问我父亲是哪一个”
胜南一愣,续听吴越讲“磊儿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你知道吗她,已经有了身孕她不肯听,她坚持着要把孩子生下来,我真是没有用,我劝不了她,更留不住她,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头也不回立刻就走,我知道她转身的时候一定心都碎了,可是有什么办法,我怎么去追,我们在一起,会遇到更多的谴责,会对她伤害,我只能希望,她生活地好些胜南,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喜欢烧纸了,原来人生有这么多不顺心的事情胜南,想必你也听说过一些玉泽和宋贤的事情”
胜南一怔,轻声说“我和玉泽分离了那么久,她被人霸占差点被玷污我也不知道,这几封信在驿路上耽搁了好多天,宋贤写的,都是报的平安,可是我收到信的时候,玉泽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根本不是他信里说的那样我真的,对不起玉泽,负了玉泽”他把信丢进火里去,狠狠地沉淀在烟火的气息里。
“不,不是你负她,其实,你如果没有遇见你爹,一定连云雾山也会放弃,为了你爹,你才会有这么多事情要做,云雾山、泉州、建康”吴越为他辩驳。
“我只给了一个人承诺,却没有给她倚靠,难道不是负她”胜南冷笑着,“早在闯荡江湖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很多事情不是那么顺利,很多事情越发展就越偏离我们的愿望,很多事情越往下过就越古怪”
吴越再也克制不住,蹲在火边掩面痛哭,胜南失神看着他,方才的笑容也僵在嘴角,吴越已经把一切都宣泄了出来,而胜南自己,是不是可以把一切继续藏在心里,是不是也可以为爱流泪,还是继续用笑容去面对这一切的变故呢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流泪的时候。他们的爱,还有可能挽回,可是新屿不再有了,新屿和石磊,已经定死了今生无缘。
“新屿,我们无论经受什么打击,都要站起来,活得比以前更好”胜南从来都是这么说,说的时候,却也一次比一次伤感。
吴越却很喜欢在难受的时候听见胜南略带伤感低沉的声音,那似乎比什么都慰藉
次日晚,云烟将沈延、胜南一并拖了去听话本,云烟心情大好,沈延、胜南皆沉闷,但看她开心也不好扫了人家的兴。云烟姑娘和吟儿很像,走到哪里都把快乐带过去,只是不像吟儿那么傻,吟儿要是坐在她身边,铁打的三个字“不成熟”,沈延这样想着,微笑着在云烟身边看她侧脸,觉得她出神聆听的样子真好看。
那话本名叫碾玉观音,养娘秀秀和工匠崔宁的爱情故事,云烟听得真的太入神,胜南连叫她三遍她也没听见,沈延却只觉得胜南太不懂情调,干会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