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建康城的初雪已经融化,空气很新鲜。
这个月很不同寻常,为了胜南担惊受怕,为了川宇痛苦纠缠,为了瀚抒悲喜交加,所以,一点都不快乐。
凤箫吟满腹心事地在路上徘徊,直到路上的人越来越多。忽然在人群里见到贺思远,收拾了心情前去拍她肩,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也走路啊官家小姐,不是到哪儿都该乘着轿子吗”
贺思远一笑“人生在世许多年,老坐着不浪费腿脚么”
吟儿一愣,贺思远继续闲游“今天我是随便看看,就不陪你吃了。”
两人悠闲地逛到一家酒楼前面,贺思远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进去尝尝新开的一家。”
吟儿早就等着这一句,奸猾一笑随她进去“不说不知道,我早已经饿了”
在楼上某个位置坐定不久,贺凤二人便开始吃香喝辣,时而添饭,时而加菜,聊天谈心,真是知音。原本把各自的烦恼都扔到了九霄云外,却突然听得下面一阵骚动,依稀是有人在吵架。
一大清早,众多茶客的兴致都一扫而光,贺思远只瞥了一眼楼下,就皱起了眉头“我们家的地痞流氓。”
吟儿一愣“谁啊”
贺思远道“姓秦,名日丰。你应该见过他,今天惹惹这家,明天撞撞那家,一天到晚给我们生事。”
吟儿哦了一声笑起来“秦日丰显然认得,遇到事情就搬出他爹他哥哥来,秦家的两个兄弟,还真是天壤之别。”
贺思远突然想起什么“川宇哥昨夜病得很严重,你可知道”
吟儿脸色剧变,神情黯然,她明白,川宇病得很严重,一定是跟她刺的那一剑有关
楼下熟悉的大喊声“听见没,这鸟是我的”
“什么你的我先看到的”另一个纨绔子弟。
“先看见有什么用我告诉你,你先看见也没有用,从我秦日丰的嘴里讲出来的全是理整个建康都是我的”
“哎哟你叫秦日丰吧昨天像条狗,今天又成老虎啦我告诉你,建康才不是你的,建康是我邬起盛的”
“邬家你们邬家排在我秦家之后不知多少位了,还要占据建康城下辈子吧,把鸟笼给我放下了”
贺思远投箸往楼下看“咱们注意着事态,别出差错。”吟儿还沉浸在悲伤里,没应声,眼泪自顾自地往下掉。
邬起盛随即与秦日丰扭作了一团,桌子翻了,椅子歪了,锅碗瓢盆全飞了,楼下人忙成了粥。
掌柜小二呼天抢地,一时间劝架者观看者堵住了出口,叫声喊声不绝于耳。
可惜,这只鸟谁也没有得到。
秦日丰邬起盛二人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斗殴中去,秦日丰仗着自己体型壮硕些狠狠将邬起盛压在身子底下,邬起盛才不甘示弱,借巧力一推,秦日丰往后一摔,恰好压在鸟笼上,起身的时候,发现鸟儿已经死了。
秦日丰大怒“你压死了我的鸟”
邬起盛嘲道“只怪你太重了先怪你娘去吧”
秦日丰恼羞成怒,趁他大笑之际,拔剑当胸刺去,贺思远大惊,随手拣起一只空盘从楼上甩下去,硬是把他武器撞飞了。
众人眼光齐聚楼上,贺思远没有站起身,只瞪了秦日丰一眼“不像话”
秦日丰一见是她,显然有些尴尬,又不好对着她发怒,转头去直瞪邬起盛“小子,你给我记着”
说罢,秦家众匪转移了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