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去进屋之后,这两位夜行者已经分别伏在了屋顶两侧,许是紧张,许是轻功卓绝,竟然谁也没有发现谁。
吟儿平息了怒火,平静地揭了片瓦,同时对面那位夜行者也揭开一片,两人均是一动不动,任雪打在身上。
川宇品了一杯热茶“你究竟要将他折磨到什么时候”
黄鹤去一愣,坐下身来“他醒了吗”
“你们真是毒辣,在建康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他。”
吟儿揪紧了呼吸,她还是很希望秦川宇站在他们这一边啊,可是从他的话语里,哪里听出他的立场
黄鹤去继续发话“不将他折磨得遍体鳞伤、半死不活,我怎么去威胁小秦淮,怎么去威胁他们武林前五十他醒了也好,我会继续用刑。”
川宇没有说一句,可是气氛正自紧张,屋顶上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凤箫吟还没有搞清楚是不是自己所发,屋中已是剑拔弩张黄鹤去腾空而起,破瓦而出,挥刀直砍
吟儿正欲闪让,却发现黄鹤去所砍之处,一个轻巧的白影突跃而起,灵便如飞燕,依稀是女子。
刚欲舒口气,突然吟儿自己就也惊呼一声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最熟悉的宇文白
她跃起之后迅即抽出武器直接对准了黄鹤去,黄鹤去破瓦溅得满身的雪根本无暇抖落,不管那绝漠刀上是否早被大雪盖满,极速去拦挡,宇文白双眼里写满了恨意,誓不后退,旁观的时候,就能觉察到这场恶战的发动和牵制全在于她
不知怎地,听他们交锋激烈,吟儿只觉胸闷气短,一阵窒息。
黄鹤去冷冷的“你两次三番来刺杀我,别以为每次都能侥幸逃过去”
宇文白哼了声“只要我留口气在,定会找机会和你拼命”
吟儿心里好是纳闷奇怪了,宇文姑娘为什么要和黄鹤去作对真是奇怪得紧。
继续伏在瓦片之后,看见秦川宇也出了房门,抱刀隔岸观火,心里起伏不定他对胜南,真的是袖手旁观吗
然而哪里有吟儿走神的机会,她想不到,会在最无防备的时候,听到黄鹤去这样一句冷笑
“也对啊,你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你大哥的死,睡不着就晚上出来溜达,找些事情做。”
宇文白刹时噙满泪水,她不允许他这么邪恶下去“你住嘴”她的武器本来是以柔克刚,可是融入这漫无边的仇恨,怎可能还轻柔,此时此刻,仍旧是拼尽了气力,招式之中,独见疯狂,似要将对手歼灭
雪,无情地落在凤箫吟身上,她好想叫,可是怎么也叫不出她不敢相信,怎么也不敢相信啊喉头里有千万句话梗塞着,她真的受不了这样的疼痛,但是她必须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泪水决堤,手也一直在颤抖,抽搐宇文白的大哥还会是谁洪瀚抒洪瀚抒他他他死了死不可能,不可能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原因能让宇文白如此拼命
黄鹤去在败退吟儿看不清,也不想看清,眼前逐渐模糊,泪水继续充斥她的脑袋里一片混乱洪瀚抒,上次见到他,她还和他冷战至反目成仇,她和他还没和好呢
黄鹤去似乎在刻意让宇文白,边退边道“李素云和洪兴是什么关系你跟洪瀚抒又是什么关系”
“他死了,大哥死了,我也不会苟活下去”文白喃喃自语着,招式骤然由猛烈转成无力。刹那间,黄鹤去脸色变得狞青,一瞬间的变脸,吟儿看得清清楚楚,眼见他要下杀手伤宇文白,吟儿不知是不是本能,从屋顶上飞跃下去,同时将她的玉剑掷入战局,黄鹤去刀至中途,为剑所阻,急掣回去。宇文白如同从梦境中醒来,哽咽着,呆滞地望着黄鹤去、秦川宇,还有刚刚落在地上的助她一臂之力的女子,凤箫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