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就算害了他,我今天也要救他从小到大我们三兄弟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比你们要清楚得多”吴越说得义正严词,宋贤一直点头“不错,我们以项上人头担保,他没有杀林老前辈,最多和他比武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林老前辈是托刀而不是被他抢刀。”
石中庸冷冷道“如果不是抢刀而是托刀,那么为何他一直将刀占为己有不交出来没有杀楚江,私占饮恨刀也是大罪”
杨宋贤冷道“就算他有罪,我们去看一看他也不行么”
“不行。”徐辕斩钉截铁。
狱中。
“喝酒庆祝三天之后杀了这个狗兔崽子”“杀了他天骄要是这么做太便宜他应该五马分尸了去祭林老前辈”
胜南从昏睡中醒来,听到类似摔酒坛一样的声音,原来已经过了三天,还有三日就是比武的正式开始,原本,那一天是李龙吟被处决,而现今,他的罪行彻底地占了上风,他一时觉得很好笑,太好笑了
门被踹开的声音,像有人正往里走,砸酒坛的声音也越来越响,紧跟着是个苍老的声音“丁愁,你这是干什么”丁愁也撕破了嗓子大喊“丁忧,酒有什么好喝每天沉溺在酒水里面,林老前辈的仇你报是不报”丁忧无声,良久才抽泣道“哥”丁愁冷道“哭,哭什么哭你给我振作一点”丁忧哭声并未减弱“我不信,林老前辈那么好的人,他是个铁铮铮的汉子,是个大英雄,居然丧生这奸细手中,哥,没有林老前辈咱们两兄弟早就死了”丁愁静静说了一句“林老前辈是我一生中最敬佩之人。”说罢一阵寂静,突地一声巨响,什么东西被掀翻了,丁愁大叫一声“丁忧”,丁忧已经大喊一声抽了皮鞭闯至牢门口“是他是他杀了林老前辈我杀了你”丁愁没来得及拦住他,丁忧看胜南睡在门边,隔着栏杆一把拎起他就打,他可怕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索命一样一鞭一鞭抽在胜南身上,每一鞭都用尽了仇恨的力气,每一鞭都打在胜南心上,胜南没有还手,指尖牢牢嵌在石砖里,已经被鲜血染红无论怎么样,林胜南你忍着就是
丁愁怕出事,拼命呼喊着让丁忧住手,丁忧不听,口中喃喃道“报仇,报仇杀死他”丁愁好不容易才拉开他,胜南倒在地上,身上尽是伤,丁忧哈哈大笑“死狗死狗”胜南愤怒地重新坐起,依旧躺在栏杆旁,带着嘲笑的口吻“随便你们怎么看,我忍就是打完了,就立刻带他去醒酒”
丁愁为他镇静惊慑何以他在这种关头,竟还有如此领袖气魄惊疑不定,若有所思地带起丁忧准备往外走,正巧两个狱卒过来倒水,一边经过一边闲聊“门外多少人想见他,多少人问他死活,出名得很啊”“原来这样子也可以出名”
“是啊,有两个小子几乎每个时辰都来一次,还跟天骄去交涉,央求见这奸细,说什么三兄弟同生共死”
胜南一惊,突地起身来,大声道“让我见他们我要见他们”他力气很大,几乎可以把牢门扳开,丁愁看见这一幕,赶紧上前握紧他手腕“没有用,我们只听天骄的话,不准任何人见你”胜南神情紧张“宋贤,新屿我一定要见他们一定要见”林胜南目光如炬,猛地挣脱开丁愁的手,一把扼住他喉咙,众狱卒大惊,全都上前来呵斥,胜南冷笑道“到这地步,我也不怕再杀一个人”
宋贤吴越几日不见胜南,这时再见,恍如隔世,看他憔悴的模样,跟过去简直判若两人,宋贤藏不住心里的紧张激动和哀伤,想说的话全被丢在牢门外面了,一见面就紧抱住他只顾着难受,吴越环顾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圜墙很高,狱卒们个个虎视眈眈,知胜南这次身心受创,也不知如何安慰,拍拍他和宋贤二人的肩“胜南,这一切究竟如何一回事”
胜南身体一震,吴越觉察到他真的有所隐瞒,轻声道“你究竟有什么顾虑,为了这顾虑甘心在这里受难”宋贤急道“对啊,告诉我们那天发生的事情,我们会救你”
丁忧哼了一声“你们又再大的用也没用,他敢杀林老前辈,就是死定了”
宋贤抑制不住心里不爽,站起身一脚就朝他踢过去,丁愁大怒,甩鞭狠狠抽过来,宋贤惨叫一声,脚被抽伤,跌坐地上,胜南、吴越皆大惊,胜南欲去瞧他伤势,丁忧伸手推了他一把“你休想出去你们两个,可以走了”
宋贤忍痛怒道“你什么意思我们话还没说完”丁忧冷道“你们要说话好啊,呆在这儿,一辈子别出去”
胜南担心他脚有事,看了一眼吴越,轻声道“新屿,你照顾好他,有些事我不能说,真的对不住,这次之所以见你们,是想告诉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吴越又关心又气恼“林胜南,你要是真把我们当兄弟,就不要把我们蒙在鼓里,这件事我管定了,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