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开始开口。
奥先生开始断断续续的向我提供自身信息。
所以说,我所坚持的,都是值得的。
奥先生出生于一个谈不上贫穷,也谈不上富裕的家庭,父母本是工厂中兢兢业业的一线员工。日子稍许有些紧巴,但还算是过得有滋有味。
然而,奥先生的出生,却让这个家由紧巴,变得更加紧巴。因为生育,母亲丢掉了工作。许是经济压力的沉重,婆媳之间的代沟,生产前后情绪的不佳,以及缺乏丈夫的足够陪伴。奥先生的母亲,精神崩溃,歇斯底里。医院给出的诊断是,精神分裂症。
于是,一个情绪极度不稳定的妈妈,一个为了维系家庭用度,无法给予妻子儿女足够陪伴的爸爸。由于身体欠佳,手头亦无足够富余能力支援小家庭的爷爷奶奶,多子女家庭使然,而导致自顾不暇的外公外婆,成为了奥先生成长中的全部。
客观上讲,奥先生的降生,确实是一个转折点。但这是他的错吗?并不是。是社会的错吗?也不尽然,只能说这是个cao蛋的时代,最好的时代,亦是最难的时代。贯穿于整个世界的倒金字塔结构财富分配,才是原罪。
所以,奥先生的成长,是注定艰辛。
脏兮兮的穿着。
来自同龄孩子的嘲弄。
校园里的霸凌。
不高的学历。
社会的毒打。
流水线上的枯燥与麻木。
班组里的被宣泄人物及背锅佳选。
一切的一切,都与人性中欺凌弱小的卑劣本性有着最最直接的联系。
我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承受了巨量恶意,身形粗壮的男人,居然能够保持着那份善良与忍让。心灵也是坚韧异常,尽管压抑,但是从未有过自杀想法。抑郁自评量表未达重度抑郁水平,而在近中度水平线徘徊,我很震惊,这不符合常理,但是心理世界的复杂性和多变多样性,还是让我接纳了这一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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