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行义不高兴收下,“你问我的,是个人都知道,我受之有愧。”
“但我不清楚,”湛长风起身,有送客之势,“令箭于我不是稀罕物,前辈就不要推辞了,等我凡间征召之事落实,还请前辈不吝掠阵。”
孙行义拗不过,暗自决定到时多出些力,“也罢,老朽冒昧了。”
湛长风送孙行义出门,两人闲话间,听外边人声喧哗,瞧过去便见一队人马正挨个查探帐篷。
孙行义咦了一声,“司巡府的人在做什么”
湛长风看见其中一个人是当时在驿站见过的张虎,张虎也看见了她,跟旁边人吩咐了几句,向这边走来。
“司巡府办案,请各位配合。”张虎拿着一个拳头大的水晶球,朝湛长风三人扫了一圈,“失礼了,最近小寒镇要严查,你等在三日内尽快去司巡府办理出入明证,三日后,没有出入明证的将被驱逐。”
湛长风思忖了半息,“那修士逃了”
她说的是被抓的店小二。
张虎脸色一黑,勉强嗯了一声,又定了几息,拱手道,“那日是我的错,若听你的再小心一点,他们就不会回不来了。”
“我很遗憾。”
张虎见小孩神色郑重,反而宽慰,“司巡府定不会放过那邪修的,你们能待在小寒镇就待在小寒镇,行事小心点。”
言罢,他欲告辞转身,但是湛长风叫住了她,“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虎哪能不听她讲,上回没听就犯了大错,但心中也没指望她能讲出些什么,客套道,“道友尽可言说。”
“你们只找到了邪修”
“什么意思”张虎板起脸。
湛长风转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说,“因功法关系,我对鬼道之事比较敏感,当日在驿站,若有若无地捕捉到一丝鬼魂的气息,可惜转瞬即逝,再没有找到,现在想起来,或许对你们的追查会有用。”
张虎眉头皱成了川字,“我记下了,多谢。”
目送张虎离开,孙行义道,“那我也告辞了,最近不太平,小友多加小心。”
湛长风点头,“慢走。”
隔天,湛长风和车夫去司巡府领了出入明证,这明证其实就是一块玉牌子,里面储藏着使用人的一缕精气。
出来后,她与车夫分开,她让车夫往黑市向赏金修士发布人头悬赏,三千下品灵石为聘金。
自己则去逛药铺了。
“道友又来了啊,这次需要什么药材”老医师熟稔地招呼道。
“各称三两见月草紫叶灯绒芯五爪白皮龙琼决子胡柏根皮。”
“好嘞。”
等湛长风拿了东西走人,老医师沉吟转思,这些东西只要再加上洗石青芽王不留行就是一张治疗昏眩的药方了。
而洗石青芽王不留行,她以前就买过。
老医师觉得匪夷所思,这孩子起初进来就一句话,“把你们这里所有药材都给我称五两。”
仿佛在开玩笑。
后来渐渐着重买其中几样。
不像是买去给人的,倒像是自己在配药。
老医师摇摇头,怎么可能,那么点大的孩子,恐怕连药材药性都记不全,又没有方子,何谈自己配药,应该是受了家中长辈的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