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花楼大门。
那前面狂奔着总妈咪,忽然放声狂叫:“来了来了,阿桂老板进来了。”一个蒙面人突然从侧边的客房扑出,朝阿桂老板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
已来不及提醒的姚少,顺势向前一侧身,护住了师母。可同时,一柄长长又少见的雪亮刺刀,扑的一声,猛然从姚少背心刺进,刀尖露出了他左胸,一大口鲜血喷出,扑通!姚少颓然倒下。
同时,随着一声惨叫。
丁徒弟和三个小弟同时出手,击倒了蒙面人……遍地鲜血,一屋血腥,意外,在瞬间发生了。在一片奔跑慌乱之中,阿桂老板蹲下,和宝英一起抱着紧闭着眼睛的姚少,狂呼着:“姚少姚少,姚少啊!”
雅芳和那拉则双手尽出,紧紧地捂着姚少的前胸和后背。
可那鲜血,仍汩汩的从伤口流落,很快在地上积成了一大摊,鲜红浓稠,悟目惊心。阿桂老板颤抖着手,想拔出仍穿透在姚少身上的长刺刀。
宝英呜咽着摇头。
“阿桂姐,别,别拔。”
阿桂老板骤然醒悟,缩回了右手,痛苦地捶着自己脑袋:“姚少姚少,都是为了我啊!”姚少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由于蒙面人下手凶狠,用力过猛,那长长的刺刀穿了个透心凉。
失血过多,姚少本是丰腴红润的脸盘,已经蜡黄憔悴收缩,似乎登时老了100岁。
见姚少醒了,宝英再也顾不上羞怯,抱住了他,呜咽着:“姚少姚少,我们不是说好的下个月5号就成亲呀,你可别太自私离开,只留下我和阿桂姐啊!”
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泪珠,滚滚而下,响亮地滴落在姚少额角。
“鸣,你还说你喜欢儿子,要我生一个又白又胖的大小子呀。不不不,你可别自私离开我啊。”姚少开始了喘息,竭力想抬起一只手,抚摸宝英的脸蛋。
宝英就抓起他的右手,紧紧按在自己脸蛋上,热泪滚滚。
“你还说我们成亲后,就一起回到苏州枫桥,”姚少缓缓的摇了一下头:“宝妹,别,别说了,来不及了,我要离开你了,离开,”眼睛转向阿桂老板:“小桂生了。”
阿桂和宝英,同时一震。
“你说什么?”“小,小桂生,我早就知道,阿桂师母就,就是我的小桂生,小,小桂,”脑袋一偏,闭上了眼睛。结拜姐妹俩扑到姚少身上,痛哭起来……
“跪下。”
丁徒弟推过来了一个被紧紧捆绑着伺役。
“快说,这是怎么回事?”一边,三个小徒也推来了紧紧捆绑着总妈咪。伺役害怕得早没了人样,抖索索的好半天才开口。
原来,洪老五出来后,对阿桂老板恨得咬牙切齿,发誓要报这被关之仇。
问题还是出在阿桂老板自身。在十姐妹表面关系尚好之际,她曾给小脚阿娥讲过,自己对这花楼总妈咪的怀疑。洪老五出来后,径直找到了小脚阿娥。
十姐妹中,人人讨厌不男不女的洪老五,只有小脚阿娥有时还和她聊上几句。
于是,在二条大黄鱼的诱惑下,小脚阿娥提到了这家花楼。急于要报仇的洪老五,立即找到了这花楼的总妈咪。
这次,不用她扔出大黄鱼。
二个本是一模一样的恶女,很快就达成了协议。因为丁徒弟之前,曾和洪老五总妈咪,都有过相互勾搭,洪老五便定下毒计,通过店中与丁徒弟有来往的小伺役传话,丁徒弟果然上当,引来了阿桂老板。
洪老五刺杀的对象,本是阿桂老板。
没想到,被阿桂身边的姚少舍身一挡,刺杀落空……听完,宝英和丁徒弟都怒发冲冠,大喝一声,同时出手,咔嚓!并不太响亮,伺役脑袋上的天灵盖向下一凹陷,瘫软在地。
阿桂老板顺手揭开蒙面人的面罩,面相丑恶,一脸横肉的洪老五露了出来。
雅芳那拉扑上去就开打,可给阿桂老板拦住了,她艰难地摇摇头,一字一顿:“军,火,商。”而那个总妈咪,却突然一跺脚,破口大骂起来。三个小徒可一点没客气,不等师母表态,好一顿胖揍,立即七窍流血,瘫倒在地上……
一个时辰后,在小徒弟的报案下,黄捕头带着八个红头阿三保镖和一队全副武装的巡捕,赶到了。
昏迷中的洪老五和总妈咪,被戴上了脚镣手铐,由巡捕鹿了二车黄包车,拉向法租界,扔进了拘束室。见到身子渐渐僵硬的姚少,黄捕头也悲伤地摇摇头,抹抹眼角,再抚抚夫人的肩膀,带队离开了。
那拉雇了三辆黄包车,拉上姚少,大家一起回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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