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绝技,对靠脸蛋儿和演技吃饭的锦线大师,是不公平的。
于是,征得雅芳的同意,又格外举行了一场演艺。
主持人从徒弟中随便选了二个配角,男女不计,仅作伴随即可。雅芳出场了,时而扮做贤淑端庄的大家闺秀,由伴随伴着缓行,触景生情,遥指窗外,来上一阙: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时而扮做优雅灵秀的小家碧玉,沿楼梯慢慢登上二楼。
面对一屋空寂,伤怀感叹: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时而扮做不暗人世的女学堂学生,调皮戏谑,莺语燕啼: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怠,三人行必有我师,温故而一下可以为师矣……
面对正襟危坐的师傅师母,微笑鼓励的师姐和浩浩荡荡上千双眼睛,雅芳不敢怠慢。
拿出了真本事,演艺得出神入化,甚至自己还把自己感动得,眼角泛起了晶莹剔透的泪花。自然,全场掌声雷动,跺脚,唿哨,打响指,响彻云霄……
一场亘古未有的黑道神技大比武,就此结束。
只可惜当时录像录音还没发明出来,拍摄的新技术设备也才发明不久,仅限于洋人们使用。不然,录传下来,真是一部千古难遇的教科书。
这样比武的结果,让上海滩的大街小巷,里弄堂口的混混们,闻风而至。
大家纷至沓来,递帖拜师,迅速让上海青帮扩大至二千之众,站上了上海江湖第一大帮的龙头,不提。所以,现在身临其境内的雅芳,想起了自己要向老昏头认真学学,决非偶然。
好,尽管担担心心,战战兢兢,雅芳总算没惊动任何人。
她鬼鬼祟祟地爬上了二楼,蹑手蹑脚地摸到了紧靠夫妇俩卧室的祷告室。然后,贴着墙壁闭闭眼睛,静静气息,再偷偷摸摸又小心谨慎地,探头往室里看去。
这一看,吓得雅芳魂飞魄散,连忙缩回头,一把捂着自己嘴巴,差点儿叫出声来。
原来,白晚脱先生和夫人,正一起跪在地毯上,闭着眼睛,咕嘟咕噜的呢。雅芳明白了,这是夫妇俩专心入神祷告的缘故。
不然,自己早就暴露了。
雅芳怔怔,本想蹑手蹑脚地离开,趁此宝贵机会,到夫人俩卧室搜寻搜寻。虽说,自己平时也进行了多次搜寻,可每次都是匆忙收场,没发现什么。
偶而有一次,在床头搜寻到一小包细软,雅芳高兴得两眼放光。
以为是终于发现了夫妇俩秘密不示人,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屁颠颠地揣回小单间,先紧紧关上小门,再小心地打开,却气得原地转一个圈子,哭笑不得:原来是白夫人的女用卫生巾,真是晦气透啦!
雅芳顺手把它扔进了厨房拉圾箱。
可是,正当雅芳打定主意,要趁热打铁时,那白晚脱先生忽然睁开眼睛,怒吼起来。
“jetemmerde(法语,我讨厌死你了),tumefaischier(法语,你烦死我了),conard(con)(法语,傻帽),salopard(法语,混蛋),cretin(法语,白痴)。你怎么这样不小心?要是那徽章被丑儿或者外人捡到了,我们就全完蛋了。你不知道吗?你完全是故意的,我完蛋了,你也得上断头台,噢,圣母玛丽亚,饶恕这该死的罪人吧。阿门!”
白夫人呢,则大声嚎啕开来。
“亲爱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掉的,掉到哪儿了,我找啊找,找啊找,可就是找不到啊。鸣!我们完蛋了,我们劫杀了白晚脱先生,冒充他来到上海滩,这事儿再也包不住了,我们都要上断头台,圣母玛丽亚,救救我们,救救我们。阿门!”
雅芳脑子嗡的一声,犹如被谁当头猛击了一棒,眼冒金花,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够了!足够了!如果不是自己亲耳听见,还绝不会相信师父师母和大家的怀疑。可事实证明,自己有多白痴,多弱智?
满以为,靠着脸蛋儿和小聪明,靠着逢场作戏,随机应变。
靠着师傅师母的宠爱,自己多年来纵横驰骋,战绩赫赫,任谁也不放在眼里。可是,现在却挨了当头棒喝。好险好险,明明是一对鸳鸯杀手,自己却当成了绅士淑女。
明明是一对鸳鸯大盗,自己则尊为先生夫人……
还是师傅眼尖(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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