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自愿基础上的。”
宝英明白了,鄙夷地拱拱手。
“好,我回去一定给黄督察长,把你的口信儿带到。走!”对姚少一晃脑袋,一前一后离开了。一路上,宝英一直在思索着,总感到这个白晚脱总代理鬼鬼祟祟的,哪像一个堂而皇之法国驻中国桐油的总代理大人,反倒像一个心怀鬼胎的,怎么说呢?
总之,不像一个法国国王亲自任命的总代理。
宝英和阿桂姐的不同在于,她总是爱想为什么?阿桂姐却总是爱问为什么?因而,宝英长于思忖,阿桂姐长于行动。正是结拜姐妹这一互补的性格因素,让二人成为终身亲密的好姐妹。
走一歇,宝英又问姚少。
“那个总代理,你怎么看的呀?”姚少想想,答:“好像,总是有点心神不定,是不是业务一直没开展,着急不安?”宝英无法回答,只好朝前扬扬下巴,示意我们还是走吧。
疾走一阵,就离下午即定的目标不远了。
这一溜儿呢,正横跨在两区的地界上,平时的两区官府,都不愿意对这些跨界的店铺督查过紧。因为,这涉及到两区的管理权限,弄不好,就会引得双方火拼。
问题是,双方为此火并过多次。
结果在上海军政府的搅和下,谁也没输赢,倒是损兵折将费力不小。长此以久,两区头儿都学乖了,既然如此,又何必非要大家,弄得个你死我活的折腾自己?
于是,双方一撒手,就都管都不管了,有点像以前小东门三不管的翻版。
阿桂老板正是看中了这一点,特地派出能干徒弟,分别挤走了四间铺子的老板,以最便宜的价格盘下了空铺,联成一溜儿。
实际上,这二不管地界,并非两区的主干道和热闹繁华地带,生意一直起伏不定,不算好。
宝英猜,阿桂姐一定要在这儿设下一溜顺儿,恐怕更多的是一种宣传姿态?可不管怎样,这么一个远离府第,跨两区地界的的一溜顺儿,单凭总负责每月的财务报表和上交的营业总额管理,恐怕毛病丛丛,积习难改?
为了得到更实际的第一手情况,二人没直接找到总负责,而是悄悄进了赌场,混迹在赌徒中看热闹。
果然,一会儿就发现了蛛丝马迹。美女荷官发牌时,总是对某二个赌徒的叫牌,格外照料。继续看下去,有几次居然违规提示对方,你不能再叫牌了。对方果断也不再叫牌。
而荷官扔出来的骰子,一番骨碌碌滚动后,亮出来的点数,正好是那二个赌徒停止叫牌前的点数。
如果荷官不违规提示,二赌徒继续要牌。就会爆仓,赢得一塌糊涂。问题是,对荷官这种公开的提示,场里巡逻的伺役,化装成赌徒的监督和一干赌徒们,都视而不见,好像大家都不知道似的,岂不怪哉?
忽然,宝英发现荷官的眼光朝自己这边扫过来,发牌时也不再违提示,宝英碰碰姚少,示意离开,难道对方发现了我们的身份?
出赌场时,宝英缓缓扭头。
正看到那美女荷官的眼光,一直落在前面姚少身上,宝英恍然大悟。自己呢,倒是貌不出众,身材适中,也不善张扬。
可姚少就太显眼了,先不说其膀大腰圆。
那种长期守护巡查练出的目光,稍懂得点基本常识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大块头训练有素,眼光有毒。这是其一。其二,就特别严重了。姚少的牛高马大,在府第基本上是唯一。
各一溜顺儿的总负责,有时到府第办事什么的,纵然没看到过也听说过。
作为上海青帮总部和指挥中心,浩浩荡荡二千多众徒弟们所关心的,除了自己每月的饷银,就必定是这府第的八卦和人了。
因此,认不到我丁宝英的,一定比姚少多得多。
谁让他有这么明显的身体特征啊?出了赌场后,宝英指指屋后的一排树荫:“你先坐着休息会儿,我去看看就回来。”姚少不同意:“这哪行?你一个人出了意外,我怎么回去向师母交待的呀?”
“唉省省吧,在自己的一溜顺儿,我能出什么事情?你还是坐着休息休息,我一会儿回来找你。”
傻大个摇摇头。
还挺胸昂头,意气风发地示意,你前面走,我跟在后面保护你。宝英只好给他明说:“哎,瞧你这膀大腰圆样,往人家面前一站,哪个不认识师父师母身边的姚大少爷?”
“认得又怎么啦?”
这厮很受用地拍拍自己胸口。
“谁敢对师父师母有所不敬,就冲我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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