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听耐耳。
在报名处后面的玻璃板上,绘着朵粉色硕大的,里面只有三枚花瓣的很好看的大花。
雅芳前晚上听师傅讲时就认真记下了的,知道这是法国的国花——香根鸢尾。说真的,雅芳除了觉得它花状奇特外,实在是和中国的牡丹,玫瑰,芍药等,根本没得一比。
不,不是没得一比,实在丑陋小气不好看。
一个穿着朴实金发碧眼,高鼻梁的外国妇女进来了,到处看看瞧瞧的,然后,又沿着排队报名的姑娘们身边,慢悠悠地踱着步子。
法租界嘛,一路上都能碰到这样的洋女人,姑娘们谁也没放在心上,依然叽叽喳喳的。
这时,前后二姑娘为着那玻璃板上是什么花争执起来,一个说是月季,要不就是芍药,一个说是牡丹,要不就是玫瑰,谁也说不服谁。
更多的姑娘,看得有了兴趣,也加了进来。
结果,争来争去的没个结果。雅芳这才告诉她们,这是法国的国花,学名叫香根鸢尾,也就是鸢尾花了。自然,姑娘们都不服气,大约她们都没看到和听说过什么鸢尾花,因此觉得雅芳也不应该知道,纯粹是打胡乱说凑趣玩儿。
雅芳苦笑笑也不争辩,因为在她看来不值。
这些中国姑娘基本上都是村姑,鲜有城市姑娘,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的。这时,那个一直在姑娘们身边踱着步子的法国女人,站在了雅芳面前:“姑娘,来报名的呀?”
雅芳一愣,对方操一口流利的上海话,发音标准得连自己也自愧不如。
“你叫什么名字呢?”雅芳点点头:“是的,我叫丑儿。”显然,这有点怪怪的名字与雅芳漂亮的脸蛋和身段,严重不符。
排队的姑娘们,都交头接耳,窃窃窃私语起来,还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丑儿?”法国女人也笑了,边笑边打量着她:“你怎么认识那是法国国花的呀?”“是我爹告诉我的。”雅芳按照自己既定的身份回答:“我哥也这样说呢。”
“哦,你爹你哥?”
法国女挺感兴趣。
她一面陪着雅芳慢慢向前移动,一面含笑问道:“丑儿,告诉我,他们是做什么的呀?”雅芳摇摇头,礼貌回答:“夫人,我们并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这不就,认识了的呀?”夫人愉快的笑道:“我们能不能认真谈谈?因为,我将是你的雇主。”
此言一出,姑娘们都羡慕地看了过来。
雅芳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来时的设想,还是想着尽量保持自己不被淘汰呢。夫人对她轻轻点点头:“丑儿,请跟我来。”雅芳就出列,跟在她后面。
没走几步,一个衣着华丽的法国夫人,迎面走来。
“您好!白夫人,选定了吗?”这让雅芳暗地一惊,白夫人?是白早脱的夫人还是白尔的夫人?前些日子在花会成立现场虽然看到过,却只注意师哥和师傅演对手戏去了,实在没有印象。
“基本上吧,”
白夫人彬彬有礼。
“我还得和这姑娘聊聊。”“这边请!”法国夫人,也就是“起居”家政房的老板,侧侧身,右手朝向前方划了道优美的弧线。
在前面报名处的一侧,是三个用半人高装饰板隔开的小单间。
内设一桌二凳,桌上放着束盛开的鸢尾花,仅此而已。白夫人和雅芳相对而坐,立即有个漂亮的中国姑娘进来,奉上二杯咖啡,轻轻而退。
白夫人端起咖啡,对雅芳举举。
“请!”自己先呷一口,含在嘴里并不下嗯而是品着。雅芳也举起杯子,浅浅呷一口,也是含在嘴里品味。咕嘟!轻轻一响,白夫人咽下了咖啡,雅芳也跟着吞了下去,不过没有白夫人那么明显。
“丑儿,你喝得惯咖啡?”
“以前常喝,”
雅芳答:“已经很久没喝了。”“哦,那么说,这里面一定有故事的呀?”白夫人循循善诱:“能给我讲讲吗?”“当然可以,白夫人。”雅芳按照设定的套路出牌,她己有感觉,说不定这个白夫人,正是自己心仪的目标——白晚脱的夫人呢。
真那样,这场大戏的起演,堪称完美。
“可是,我现在更想知道,”白夫人捉起了自己双手,像饭前作祷告那样,抵在自己胸前,雅芳看到一双肤肌嫩柔红润的手掌,以及称得上纤巧可爱的十根手指头:“你对法国国花了解多少?”
雅芳摇头,柔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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