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当然,二老板再次坐在一起,天秤就完全倒向了阿桂老板这边。
没多久,小脚阿娥不但完全同意了,阿桂老板“九个副会长”的意见,而且还提了一个划时代的建议:自上海花会成立后,凡是要在上海滩开花楼的,一律要先取得花会衙门的同意许可,并缴纳一定的费用后,才能开张。
否则,决不允许。
花会衙门呢,当然是以十姐妹为主,换句话说,就是要事先取得阿桂老板的同意。新办者所缴纳的开办费,具体款由十姐妹一同商量。
当然罗,这只限于中国人。
洋人们所开办,是没法限制的。不能不说小脚阿娥的这提议,提到了点子上!不但把上海花会上升到了衙门管理的高度,而且敛财有方,名正言顺,不由人不服。
阿桂老板和二姐妹听了,都不约而同地频频点头。
阿桂老板又有些沉吟:“花会衙门,不就是管理的意思?可衙门这二字儿听起来,”宝英快人快语:“提议虽好,可绝不能叫衙门。武昌起义都成功了,满鞑子眼看着就要玩完,还叫什么衙门?不妥不妥。”
小脚阿娥也不简单,脑子动得飞快。
想想,又提议:“我们花楼不都有账房的呀?账房就是收账对账管理,不如就叫花会账房?”花会账房?阿桂老板沉吟沉吟,虽然不算最满意,却到底比花会衙门好听多了。
于是,点头。
“嗯,到时可以给大家提出来看看。花会成立以后,有好的名字儿也可以随时改嘛。”算是暂时定了下来。然后,阿娥对阿顺妈咪使使眼色。
一直恭恭敬敬坐着的阿顺妈咪,站起来,对阿桂老板奉上了三条大黄鱼。
“对不起,阿桂老板,这是您老的钱,请收下。”阿桂看看她,微皱起了眉头:“好像,不是这三条呢。”“就是,就是的,”阿顺妈咪一口咬定:“您老请看,上面还有您老留下的手印呢。”
阿桂老板笑笑,就装模作样地当真看看。
然后,漫声道:“宝妹,收下吧。”宝英笑盈盈地抓了过来。主客双方又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阿娥便起身告辞。
二人还没动身,那阿喘妈咪,忽然出现在了门口。
先冲着小脚阿娥笑笑:“阿娥老板,您好!”再对阿桂师母挤眉弄眼:“阿桂老板,出了点紧急事儿,您能出来一下的呀?”
阿桂老板想想,就对小脚阿娥拱拱手。
“您俩先坐坐,我去去就来。”主仆重新坐下,一头雾水的二姐妹不便离开,也陪着坐下,天南地北的闲聊。“阿顺妈咪,怎么了?”“阿桂老板,是这样的呀。”
见不常来找自己的阿喘妈咪,这样匆匆忙忙,阿桂老板就仔仔细细地听着。听完,不禁呆呆。
话说,今天上午的“金荣花馆”,座无虚席,老客新客络绎不绝。阿喘妈咪带着几个新提起来的小妈咪,喜气洋洋又忙忙碌碌,迎新送旧,笑得一张脸蛋儿灿若秋花。
几个丽人儿,先成了西江路上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大约在10点多时,一行三人路过,正好看到这道风景线,不禁停步。阿喘妈咪多鬼精,经过西江风华的不断浸润陶冶,早丢掉了十六里铺小东门时的横拉竖曳,大呼小叫地恶俗。
平时揽客凌风而站,宛若淑女,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
不动声色,眼波闪闪,卓尔不凡,待客人颠着脚步走拢,悠然转身,指指灯火辉煌的“金荣花馆”大门,嫣然一笑:“先生,请!”这一招厉害,基本上无人逃脱。
现在呢,阿喘妈咪瞧科在眼,心中一喜,大鱼上勾了。
三个客人正当青年,英姿勃勃,挺胸昂首,腰杆笔直。中间一个,略显瘦削,不露自威,目光如炬,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清军官代。
武昌起义的成功,让满鞑子自上朝下乱成了一团。
上有知府大人官吏一类惶惶不可终日,及时行乐,穷奢极欲。下有军队长官(管代)一类灰心丧气,兴味索然,萎靡不振。
金荣花馆就接待了好几拨散兵游勇,有一个管代花光了所带嫖资,仍留涟于花丛不愿离开。
实在没嫖资了,竟然抽出随身携带的毛瑟枪,递给阿喘妈咪:“老板,二十响,连发的,抵得了几两银子?”阿喘妈咪吓一跳,黑黝黝,沉甸甸,真家伙的呀!
然而,彼时的阿喘妈咪,己不再是小东门的阿喘妈咪。
那肚量,从容和镇(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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