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叫来了阿桂师母。阿桂老板一到,客人认识的,自己或拉着家人同伴悄声坐下,埋头吃饭喝汤。
不认识的,便相互打听。
打听到了的,吐吐舌头坐回位子,或悄悄看着或埋头吃喝。没打听到的,大约也常得这女子有点名堂,自己不便再吼叫而坐下来。
阿桂老板的气场实在太大,站着不怒自威,总给人一种格外的压抑感。
二毛子也惊愕地打量着阿桂老板,脸上同样带着压榨不住的迷惑不解。听笙崽轻轻告之后,阿桂老板明白了,在心里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笙崽放了二毛子。
笙崽便松了手,可姚少非但不松手,反而更加怒目而视。
看样子,恨不得当场就把二毛子一口吞下肚子。阿桂老板不解,也不便开口,就瞟瞟宝妹。谁知宝妹也是一脸怒气,只是当着自己不便发泄,强忍着而已。
原来,姚少捏住那毛子时,毛子立时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和恐慌。
俄国毛子一向欺软怕硬,虽然知道犯了众怒不敢嚣张,可因为惊恐,一面向同伴求救,一面暗施毒手。面对警惕的笙崽姚少宝英和一干伺役,同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呆头呆脑地坐着,一动不动。
那毛子见同伴不出手,自己就反过了手腕,用尖利的指甲,狠狠剜着姚少的腕底。
俄国毛子的尖指甲是有意蓄长留着的,宛在姚少腕底上如利刃,竟然刺破划破了姚少的手腕皮,那鲜血也渗了出来……这恰恰给宝英看在眼里,如果不是阿桂姐在场,她早已一声大吼冲了上去。
看到宝妹师姐如此,阿桂老板和笙崽也有些奇怪,细细一看也明白了。
笙崽一跺脚,可师母却平静的对姚少点点头:“放了吧,放了,和为贵!”姚少松了手,手腕己血糊糊一片,疼得皱起了眉头。
宝英上前,当着众人掏出自己的绸手绢,仔细为其包扎好。
阿桂老板接过笙崽递过的小纸包,看看那只破烂的,不知是从哪堆垃圾里捡到的死蟑螂,重新包好,还给了二毛子,指指大门,示意他俩可以离开了。
二毛子相互看看,站起来就逃之夭夭。
有意思的是,逃到大街上的二毛子又停下,歪着脑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一溜顺儿,然后摇摇晃晃离开了……所以,现在听听宝妹还在怪着姚少,阿桂老板就少有的帮着姚少。
当然,事后大家都明白了。
一向听到阿桂老板名字就十分虔诚,见了阿桂老板,更是说不尽殷勤的余老板,居然敢重金雇了俄国毛子前来捣鬼,这说明,阿桂老板的到来,让西江路上和周围的江湖,剧烈震荡,让各帮大佬中佬和小老板们,惶恐不安。
可是,生意总是要大家做。
自古赚钱三分力,一力在天意,一力在地利,一力在自己。天意自己都向上,总不能因为你不高兴,我就不活了吧?现在的上海青帮,声势浩大,似乎无所不在,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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