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者,富裕人,游好好闲的大小混混,还有众多的小脚女人。现在,看着洋人当众侮蔑中国女子,他们不但没有感到羞辱,反而像看猴戏一样兴高采烈,叽叽喳喳。有几个老人,还凑在一块儿津津有味的指点着,评论着,一面鼓着巴巴掌……
倒是阿桂老板一行人,
有了愧色。
特别是黄督察长,先是楞住了,然后迅速冲上去,将那个法国佬用力一拎,竟然把牛高马大的法国佬拎翻在地。
这时,
查理先生笑嘻嘻的上来了。
他一根毛茸茸的食指,不断左右摇晃着:“噢,不用不用的,黄,我的法国勇士得到满足后,会放了她的。”黄捕头脑门上青筋直冒,鼓着眼睛:“可是,查理先生,这也太太,太不像话了系,成何体统?”
查理爵士,
照例听得似懂非懂。
依然笑嘻嘻的摇晃着食指:“没关系,中国女子不是人,是‘猪花’,明白吗?”督察长可全听懂了顶头上司的话,楞楞,一张麻脸涨得通红,一跺脚:“寿头(形容呆傻而且树大招风的人),扎台型(很风光很有面子,出风头)系?阿拉毙了侬。”伸手就去摸腰间。
查理先生楞住了,
有点不知所措。
他不明白,一个小小的“猪花”,何以能引起黄捕头这样的愤怒?可黄捕头的右手,在摸到腰间冰凉枪柄时也停住了,一个恐惧的念头涌进他脑子,哎呀,这可是查理爵士系,我在干什么?为一个小小的“猪花”而得罪顶头上司,值得系?
脑子想着,右手就从枪柄上一滑,
抠抠腰间的皮带边沿,咕嘟咕噜:“哪来的这大蚊子,咬得阿拉好烦系。”
再看这边儿,阿桂老板及其一行,在法国人扑上去时,都低低脑袋。毕竟,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当着中国人的面,肆意蹂躏中国姑娘,这也太小看我们中国人了。
可这种愤怒稍纵即逝,
替之的是惶恐不安。
大家一齐看着师母,师傅呢,正在前面和查理先生比比划划着。这时,阿桂老板轻笑一声:“只不过一小小的‘猪花’,犯得着吗?笙崽,”“师母!”“去告诉你师傅,让他别管闲事儿,为一个小‘猪花’而开罪洋人,不值!”
笙崽便跑了过去。
时逢黄捕头刚好把手指,从枪柄上移向皮带边沿。
他听了笙崽的传达,一笑:“知道系。”一面朝被自己拎摔到一边儿发楞法国佬,摊摊双手,耸耸肩膀,丌自离开了。法国佬和查理先生,都不明白督察长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其实,
就连黄捕头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摊手耸肩?
可他这一莫名其妙的动作和离开,反而让法国佬和查理先生,感到了莫大的威慑。毕竟,文化和见识都高过黄捕头的查理先生,骤然明白了。
在中国的土地上,
当着中国人的面。
肆意蹂躏中国姑娘,就如在法国的土地上,当着法国人的面,肆意蹂躏法国姑娘一样,是要激起所有(法国人)中国人愤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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