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正),牛牛在这时候吃完草,准备耕田。)半。
忙忙碌碌了一天的烟花间,终于安静下来。一楼的阿芳妈咪厨子和下人们,二楼的姑娘们都基本进入了梦乡,负责值班接待散客的阿喘妈咪,还在自己的妈咪房守着。
外面小天井的走廊里,
不时传来巡逻守夜的伺役,那轻轻而警惕的脚步声。
而阿桂老板休息工作用的帐房,先是习惯性的闪着煤油灯的亮光,现在也漆黑一团。阿喘妈咪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不,具体说来是那个“小娼妇儿”(阿喘妈咪私下里对阿芳妈咪的蔑称)炫富后,阿喘妈咪本还高高兴兴的心情,一下就坏到了顶儿。
掌灯时分,
也就那个知府大人趔趔趄趄离开以后。
在姑娘们和客人们的笑声中,阿芳妈咪得意的掏出了三条大黄鱼。刹那间,大家的眼睛都瞪圆了。但见大客房中明亮的油灯下,在桌面上排列着的三条大黄鱼,可爱地发着金灿灿的光泽,把每一双贪婪的眼睛都照得贼亮。
要知道,
这可是足足30两黄金啊!
拥有它,人就不叫人了,叫神仙。天上地下,人算什么玩意儿?唯有神仙畅通无阻,法力无边,为所欲为啊!一时,满屋皆是喉头蠕动的悄响……
阿芳妈咪得意地,
先看着阿喘妈咪。
“阿喘妈咪呀,我讨生活时,难得你一个里里外外的看着,呶,给。”一把碎银子塞了过来:“我们是棒打不散的好姐妹,拿着拿着,别嫌少。”
这也太污辱人啦!
阿喘妈咪差点儿一把抓起碎银,对“小娼妇儿”劈头盖脸砸过去。
可她忍住了,强笑到:“应该的应该的,谁让我们是好姐妹?好姐妹不帮友好姐妹,帮谁呀?”上前抓起了碎银子,珍惜的揣进了自己衣兜。
本来,
这里面还有个小插曲。
阿桂老板和阿芳妈咪说话时,阿喘妈咪正好路过听见了。等阿桂老板离开,阿芳妈咪屁颠颠在房里换衣化妆时,阿喘妈咪关心的闪了进去:“阿芳妈咪,恭喜发财!你运气可真好。”
阿芳妈咪撅着屁股,
眨巴着眼睛,够着镜子正在勾唇线。
“阿喘妈咪客气了,有财大家发呢,只是麻烦你了,我们可是好姐妹哟。”这本是勾心斗角的两妈咪,平时习惯成自然的套话,却被妒火中烧的阿喘妈咪当了真。
于是,
她顺着话头提议。
“阿芳妈咪呀,那老骚客上次三分钟就倒了秧,这次卷土重来,一定是吞了药的。我怕你累着,何不来个鸳鸯换?”顾名思义,“鸳鸯换”就是中途掉包。
这是姑娘们对付财大气粗,
或者怪癖丛生老玩家的办法之一,也是烟业行的潜规则之一。
鸳鸯换,主要对付老玩家。因为是老玩家,才不会对中途重新换上的姑娘产生怀疑。新玩家,一般都保持着相当的警惕和敏感,中途来个鸳鸯换,弄不好给客人捉个正着,闹将起来赔钱又砸牌子,不划算的。
鸳鸯换的姑娘们,
对于事后分帐,一般是平分或几几分成,这得全看两姑娘平时的交情了。
阿芳妈咪当然明白对方心思,冷笑到:“是新客人呢,店里名声要紧,谢了。”当场挡了回去。现在,哼哼,本该一人一半的大黄鱼,全归了“小娼妇儿”,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不叫阿喘妈咪生气?
话说,
阿喘妈咪一面揣好碎银,
一面随意扫扫大家,正中一个搂着姑娘的猴脸少年,对她挤挤右眼睛。阿喘妈咪微微一笑,捋捋自个儿的鬓角,借口溜掉了。
阿喘妈咪呢,
相信猴脸看见了自己发出的暗号。
所以,现在她虽然坐在妈咪房里,捏着一迭扑克牌挪来移去的算命,耳朵却高高的竖着,倾听着走廊上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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