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印象中,“不学好”一向怯懦怕事,低眉顺眼,闲时姑娘们相互打闹取乐玩笑,也尽是受了欺负不敢还手嘴的,一副真正的童养媳样儿。
再说了,
在花业这行,除了老板,妈咪可是拥有绝对权威的直接管理人。
作为被管理的姑娘们,可绝对不敢惹其不高兴的。真要是惹了,也就是自断了自己的财路生路,挨骂挨打克扣是家常便饭,被赶出烟馆流落街头冻死饿死,则是最重的惩罚。
因为,被某家花业妈咪(老板)赶出来的姑娘,
其他花馆基本上不敢或不愿意接手的,这是烟业行的潜规则。
真是奇怪了呢,是“不学好”恼羞成怒,胆大包天,还是?按一般规律,这时的阿芳妈咪一定怒形于色,大声呵斥。可是,阿桂却闭闭眼睛。
因为,
她听到阿芳妈咪,竟然软声软气的哄着。
“行了行了,上楼去吧,客人等着呢,九刀十八洞很厉害的啊!”“阿拉不怕,侬才怕的呀。”正在这时,嗒嗒嗒!厕房的楼梯响起脚步声,有人下来,阿桂急忙离开了。
离开后的阿桂没回帐房,
而是绕着小天井的环形走廊,缓缓巡视。
阿桂下意识的感到,阿芳妈咪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被“不学好”捏住了,要不,为什么她会一反常态?
花业行的妈咪,
都有极强的派别观念。
对自己带来或培植的姑娘,格外照顾亲热,有好处也全拿给她们,甚至被别的老板重金挖走“跳槽”时,也要带着她们同行。
可“不学好”并不是阿芳妈咪的人,
阿芳妈咪犯不着与其和颜悦色,软泡硬磨的……
“老板,老板,”阿桂抬头,阿喘妈咪小声招呼着迎面走来:“正找你的呀。”“嗯?”“有客人点名要你见喜呢,”
阿喘妈咪的语气,
好像有点幸灾乐祸。
“一直嚷嚷着,实在安抚换不了人,老板你看?”阿桂一怔,这的确出乎意外。客人来场指名点姓要找老板娘见喜,是特殊中的特殊。
虽然这事儿在登场也有发生,
可那毕竟是极少数。
阿桂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特殊中的特殊和极少数,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开烟花馆的老板娘直接出面接客,代表着馆运流年不利,财路堵塞,被行内视为大忌和凶兆,基本上没老板娘会答应的。
推却换人的结果呢,
是当场损失一大笔银两。
因为老板娘见喜接客的身价,是馆内所有妈咪和姑娘们见喜接客身价的总合。一般客人纵有这心也无这金,就连一向出手阔绰的客人也得三思而行,毕竟生活艰难都挣钱不易。
瞟到阿桂老板不说话,
阿喘妈咪伸出玉葱似的五根指头。
“客人愿出五条大黄鱼(金条),五条啊!”阿桂眼皮一跳,按时下规定,一条大黄鱼十两黄金,五条就是五十两,自己开店卖掉的小九龙刀,也才110两黄金……小必扬子(骂人的粗话),瘟呀(对人对事不满),我是不是遇到了个空手套白狼的大骗?
阿喘妈咪瞧出了老板的心思,
凑上前一步,轻声提醒道。
“先验货呢。”阿桂眼光一闪,盯住她,心里说,我可不比得你们,因为,我阿桂老板还是处女之身,脑袋却微微点点……
跨进单间的一瞬时,
阿桂真有点欲哭无泪。
23年的纯洁,就这样被五十两黄金买去了吗?梦想中的情郎和婚礼又在哪儿?女人,天意啊!可她一咬牙,跨了进去。
布置得富丽堂煌的单间大床沿,
一个长衫马褂的老头,正拄着一根雕着龙凤的拐杖矜持地坐着。
看到阿桂进来,连声冷笑道:“阿桂老板,好大的面子,如果五条大黄鱼都请不动你,我这个(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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