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大清早你上这要饭来了”王管家很不客气地骂道,“滚滚滚,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
老头没理他,径直往里走。
王管家急了,登时跟门口两个厮役使了个眼色,厮役是心领神会,赶紧去拽老头。
可是,那老头仿若有千斤之重,两个膀大腰圆旳厮役,竟然完全拽不动他
老头如入无人之境的,便进了府中。
王管家还以为两个厮役不肯出力,恨恨地骂了句,然后就追了上去,决定亲自动手。
就在这时,只见赵府的朱漆大门,在没有人动的情况下,缓缓地关上了。
紧接着,里头再无声响。
此时,赵府门口路过的小贩、街坊,突然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眯着眼,以一种不解的眼神,看向这座府邸。
大家的视线,起初都集中在那几颗高过院墙的大树之上。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这大树上的绿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转黄、飘落,随后树枝也跟着干枯。
几乎是片刻之间,原本生机勃勃的大树,竟成了一颗光秃秃的枯树,像是突然之间就被抽走了生机
正在大伙儿啧啧称奇的时候,忽然有人又看到,赵府的朱漆大门,不知道怎么,红漆竟开始慢慢剥落,露出了内里的金翅老木,但那老木也快腐烂、变黑
不光如此,洁白的院墙也开始片片剥落,台阶也如蛛网一般开裂
几乎是眨眼之间,昔日富丽堂皇的赵府,就变成了一座仿若弃置了数十年的废宅,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
“闹妖了”
不知道谁先惊呼了一声,随后大街上便乱做了一团。
人们惊恐地争相奔逃,呼号连连,很多小贩连推车都不要了,只顾逃命去也
京城闹妖了,京城闹大妖了
下午,清正司。
议事房内,赵宗镇、钱玉书及其他五六个档头,分坐在房内东西两侧,每个人都眼睛直直地看着地面,若有所思。
北面的两个位置上,右边坐着司正范正庆,左边则坐着剑庙樵长老。
一般而言,剑庙从不过问清正司的案子,而这次樵长老竟破天荒地亲自前来,足可见此刻剑庙的态度。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妖人肆无忌惮施展妖术,如今整个京城都人心惶惶”
樵长老鹰隼般的眼神一一划过众人,继续说道,“老夫是代大老张来问问,清正司这边有什么看法又有什么行动我听说,你们到现在,还没有一丝线索”
钱玉书说道,“回樵长老,也不能说没有一丝线索。我们现在怀疑,此妖案就是拜妖会大统领所为。”
“目的何在”樵长老追问。
“制造恐慌,打乱我们的部署。”钱玉书不卑不亢道,“那大妖人知道我们在全城追他,所以故意制造几个妖案,欲牵制我们的注意力。
故而,我们认为,若此妖案是他所犯,我们可置之不理,只需加大力度搜查他便是。”
“搜查”樵长老眉毛一挑,又道,“说起搜查,老夫又想说一下你们清正司的紫、白、金、青四大影使了。
如今,紫、白两大影使在陇西,金影使前次在西陲殉国,京城之内只有一个青影使。而那青影使姓秦对吧他至今未曾实授,又只是个小太监,想来也无法统领手下影探。”
说着,樵长老又看向范正庆,冷声道,“范司正,老夫并非要插手你们清正司的事情,只是想多问一句,既然当初升他只是为了六月十五之事,如今六月十五已过,你们当如何安排他,想好了么青影使位就这么一直悬着,怕是不妥吧”
范司正脸色很黑,有些不快地说道,“樵长老,我司擢拔人才向来不拘于身份,只认贤能。秦影使屡立奇功,为我司了大量情报,这是众所周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