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扶摇微笑点评道:“以指玄真意驾驭陆地神仙的实力,虽然粗糙,倒也有些潜力。”
他摇了摇头道:“既然你小子使剑,那老夫便也让你看看何为儒衫仗剑。”
话落,张扶摇抬起手臂,悬空一抹,便有三尺青罡剑气凝聚而出。
他只是简单的一招持剑式,便仿佛轻而易举的挡下了徐川那惊天动地的两道剑气。
剑气相持,竟是一寸都不可进。
直到这一刻,徐川才终于意识到,能够将踏入天人境界的徐凤年都打的无力招架的张扶摇,这在人间活了八百年之久的儒圣究竟有多么可怕。
他双手下压,竭力维持着此刻的僵持之势,‘太昊苍元瞳’时刻搜寻着被张扶摇隐藏起来的儒教气运,寻找着破敌之机。
然而,张扶摇却是忽的一挥袖,散去了那三尺青罡剑气,自语道:“千秋兴亡也不过在书中一页翻过,尔等这般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的武夫,又算得了什么?”
一刹那,他周身天地一变,似乎自成一个世界,而此刻的他仿佛当真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抬手蘸了蘸口水,翻了翻面前看不见的一本书。
翻过一页。
徐川斩出的血红剑气便悄然散去。
翻过两页。
另一道青色剑气也随之泯灭。
就在他作势欲要再翻一页的时候,神情忽的一变,一股冥冥中的威胁令他停住了动作。
他眼神微眯,盯着提剑而立的徐川,恍然大悟似的,道:“原来这便是你的底气。”
徐川微微一笑道:“若是没有些底气,怎敢主动上门寻您?”
就在方才,张扶摇翻书之时,他那隐而不现的儒教气运终究藏不住了。
徐川用了他翻书两页的时间,强行构筑了和那儒教气运的联系。
虽然没有主人的同意,他无法强行剥夺这份庞大的气运,但他却可以用自身的气运与之冲撞,让两股气运同时消弭。
这自然是两败俱伤的下场,但却也是足以令张扶摇不得不顾忌,甚至惊惧的要害。
可以说,只要他心念一动,张扶摇气运崩塌,境界必然跌落,以他的寿命自然也是必死无疑。
张扶摇或许不怕死,但这般死去的话,他苟且偷生八百年的人生岂不成了一个笑话?
张扶摇有些头疼,也当真有些怒了,但更多的却是对徐川这份操控气运本事的惊诧。
他最小的那个徒弟黄龙士都能一手策划,将朝堂气运分到江湖之上,他对气运一道自然是更为精通。
不然,他也不可能将那般庞大的儒教气运隐藏的连徐川都发现不了的地步。
但,想要如徐川这般操纵气运如自身真气一般的手段,他却也是远远不及。
只是,想让他服软,却没那么容易!
张扶摇冷哼一声道:“想拿同归于尽威胁老夫,那是做梦,只要你敢动拉老夫气运,老夫境界跌落前必杀你,我便不信你敢和我这个老头子一起赴死!”
见识到了对方的实力,徐川自然知道,若是张扶摇当真用尽全力,怕是足以将他磨灭于浩瀚的天地之力下,纵然有燃血的千倍恢复之能,亦是无用。
所以,他自然也不想真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他只是希望对方认识到,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威胁到他,能真正将他视作平等对话之人。
徐川笑了笑道:“晚辈自然不敢,不过晚辈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还望前辈不要拒绝。”
张扶摇抬了抬眼皮,道:“什么要求?太过分的老夫可不答应。”
徐川微笑道:“自然不会是什么难事,晚辈只是希望立国之时,前辈可以前往楚地参加立国大典,若是前辈方便,最好再帮晚辈一把,助轩辕敬城突破儒圣之境,当然前辈若是不愿,也无妨,晚辈自也有把握祝他踏足儒圣。”
张扶摇瞅了徐川一眼,道:“你小子还真要立国,老夫明白了,那曹长卿居然也跟你混到了一块,他以复楚国之名,一边消耗楚地周边藩王的实力,一边还能帮你探探离阳,北莽和北凉的态度,他这样的聪明人真不知道怎么会被你这个莽撞的小子骗成了这样。”
徐川不言不语,只是笑。
张扶摇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既然你小子这么有信心,你立国之日,老夫便去走上一遭又如何?至于帮不帮,便看老夫心情了。”
徐川呵呵一笑道:“前辈大气,晚辈在此先行谢过!”
张扶摇看着徐川脸上的笑意,心中便气不打一处来来,他摆了摆手,道:“滚滚滚,老夫看到你就烦。”
徐川倒也不生气,等他立国之日,这位若是踏足他的国土,再想走可就难了。
这可是一位真正的定海神针啊。
他脸上带着笑,道:“那晚辈就告辞了!”
张扶摇心中有些古怪的感觉,叹息的摇了摇头,总觉得上了什么大当,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一道微风拂过,下一刻,这道德林中便失去了他的身影。
徐川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的狼狈姿态,打算出了这道德林就立刻悄无声息的回到住处先洗个澡换个衣裳再说。
至于天魔解体大法的后遗症,因为关闭的早,损伤倒也不似之前几次那般严重。
然而,他刚一出道德林,便和一个人迎面相撞。
竟是徐渭熊!
见到这般模样的徐川,徐渭熊到没有寻常女子那般惊叫,只是打量着徐川除了下身之外几乎毫无遮掩的身子,眼中甚至还表现出了些许鄙夷。
当然,她心下的震撼却是一分也不少。
上阴学宫居然有人能把这个家伙打的这般狼狈?
难道是大祭酒?
她瞬间否定了这个答案,大祭酒虽然也是天象,但儒家的天象可没有将一位能杀天象境武夫的高手打成这般模样的实力。
所以,上阴学宫中还有隐藏的绝世高手!
她思索着这些的时候,徐川却被她故意显露出来的鄙夷神色搞得有些恼怒。
“你什么意思!”
徐渭熊回过神来,忽的笑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徐川面前笑,美自然是美的,但笑中嘲讽之意却是清晰可闻。
她轻哼一声,道:“光天化日,裸露身体,真是有伤风化,更何况,身子跟竹竿似的也好意思如此暴露,毫无自知...”
她似乎是终于逮住了机会发泄数日前大意湖上被强吻的怒气,以评鉴的姿态极尽羞辱的评价着徐川,丝毫不在意徐川那越来越黑的脸(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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