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爵爷和贺致寰坐在一处,离的远,听不到台上的人说的是什么。
但钱飞龙天天练拳,对练的不是白人就是印度裔,在钱爵爷想来这场是稳赢的。
他还趁空跟贺致寰聊起了黑马银行,并建议贺家入股,老朋友难得相聚嘛,他还跟贺致寰透了一下底,暗示了他一下,说钱家明处一般,但私底下赚的,其实比在财富榜上列第一的贺氏要高出一截子。
越是庞大的家族们越是要紧密联手,就可以更好的操控金融市场。
此刻,台上,钱飞龙负责打服苏琳琅,而钱爵爷,负责说服贺致寰,让他放弃辛辛苦苦还不赚钱的实业,趁着目前两国谈判的好机会,于金融上来赚一把浮钱,快钱。
他没想过儿子会输,甚至没想过他会挨打。
还在担心,怕儿子出手太重,把苏琳琅伤的太严重,自己不好跟贺致寰交代。
变故起在转眼间,一袭红衣的女孩腾空而起,双腿在半空中奋力猛蹬,纤细的手臂,硕大的拳击手套,她抡圆了细臂于空中连出三拳,然后摔了出去。
钱爵爷于喉咙中一声失控的嚎叫,贺致寰都被惊到叫出了声。
螳螂与车,钱爵爷本以为这是一场碾压式的比赛,但他看到他的儿子在飚血。
“家明,家明!”
贺朴廷滚着轮椅在吼,翁家明其实早就已经跳起来了。
钱飞龙倒在护栏上,苏琳琅像一道红色的闪电,越过围栏冲了出去。
如果没人拉住,她将重重撞在墙上,墙上全是凸起的金属挂勾,挂健身器材的,她那么快的速度,挂勾会成为锋利的武器,将她整个儿刺穿。
翁家明高高跳起,去拉苏琳琅的脚,想把她扯回来。
但她在一米高的擂台上,再加上钱飞龙的身高,跳的太高了,他没拉住,反而阻碍了她,导致她面部朝下,重重摔了出去。
这要栽到地上,她的颈椎会当场断裂成两截。
在满场的嚎叫声中翁家明也大叫着转身,就见他身后的陈强尼高高跃起,跟苏琳琅头对头撞到了一起,咚一声闷响,陈强尼和苏琳琅同时坠落。
陈强尼撞墙上了,苏琳琅勾拳向轮椅里的贺朴廷,他连人带轮椅被她撞向远处,她趔趔趄趄往前冲了跑了几步,旋即回头,头也不回的又钻回了拳台。
场上场下一片混乱,但比赛还在继续,胜负也还没有分出来。
钱飞龙的鼻血一滴滴落在光滑的台面上,滴了好大一汪,他跪在地上。
裁判在读秒,苏琳琅跳跃击拳,厉吼:“起来啊你这个人渣,继续打呀!”
“嘿嘿,小姐,请你冷静!”
裁判喊:“6,7,好,比赛继续!”
被连环拳打的晕头胀脑,但不至于让钱飞龙丧失战斗力,而在散打比赛中,选手之间骂脏话是常规操作,通常大家都会对骂,婊子养的,干你娘之类的。
谁先被激怒谁就会失去理智,输掉比赛,钱飞龙总算意
识到了,从昨晚开始苏琳琅就在激怒他了,他稳身站了起来,揩掉鼻血踏稳步伐,连出三拳。
他的拳是带着巨大的风声和压迫性的,苏琳琅虽然通过跑位躲开了,但她也被逼到角落里了,她能逃得了一时,但不可能永远逃下去,早晚要吃他拳头的。
钱飞龙知道她没戴牙胶就不打她的脸了,但他准备击碎她的肋骨。
他力量比她大至少三倍,她的肋骨会应拳折断,她至少要在床上躺两个月。
他一拳挥出,她弯腰躲过,转身就逃。
钱飞龙杀红眼了,举拳蓄力,狂奔,想从背后一拳把逃跑的苏琳琅打飞。
但他太急了,急就容易出错,他蓄拳而出,脚下却莫名一滑。
在逃跑的苏琳琅高扎的马尾突然横竖,她一个灵巧的转身,跳跃,裙角飞扬,拳头于半空中带着风,跟着裙摆一起平行飞了过来。
哐的一声,钱飞龙是被自己的鼻血滑倒的,他失去了重心,向后重重摔倒。
应该说是苏琳琅通过跑位,引诱他踩上了鼻血,然后她就像上回倒车撞他的福特gt超跑时一样,毫不留情的出拳将他击倒,紧接着扑到他身上,骑头狂捶。
“风月录像好看吗?”
她一拳砸上他的鼻梁,厉吼。
再一拳捶上眼睛,再吼:“下次看你舅舅拍的吧,岂不更能让你爽?”
钱飞龙生来还没见过如此凶悍的女人。
不是说她的实力有多强,而是她的怒火,她就像一只发了狂的猫,一只炸了毛的刺猬,从精神到肉体,要给他双重暴击。
她的拳力并不大,但架不住她出拳快,还多,仿如疾风骤雨,打到他窒息。
哨声狂鸣,伴随着满场的尖叫声,裁判一把把苏琳琅提溜了起来。
她被拎起,被拉开了,但并没有放弃攻击,一脚蹬上钱飞龙的下巴,她厉吼:“垃圾,败类,强奸犯!”
满场的倒抽冷气声中,她再一声厉吼:“你就是军人的耻辱,乐色!”
裁判还在读秒,但钱飞龙已经输了,因为他躺平在地,举起了双拳。
苏琳琅应该也脱力了,但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还在调匀呼吸,还在准备打,他让钱飞龙觉得,今天幸好有裁判,要是实战,她会生生捶死他。
所以这就是p的军人吧,在援朝战场上扛着破步枪,啃着硬土豆把联军打的满地找牙的那帮人,但明明她力量不强呀,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攻击性?
终于,裁判读完秒了,苏琳琅也转身,举手抬拳,看看台。
看台一片哑然。
gonda的妈妈钱米莉皱着眉头,正在不停的揉着鬓额,不知道在想什么。
削瘦的钱爵爷深陷在椅子里,但终于,有贺致寰灼目盯着,他举起手来,一下又一下,干涩而麻木的鼓掌。
这也意味着他承认比赛的公证性,和她赢了这个结果了。
伴随着孩子们的欢呼声,噙着眼泪的冰雁踮起
脚尖,怯怯的伸出她的小手,就见阿嫂缓缓跪了下来,然后伸出她硕大的拳头,轻轻碰上了她的小拳头。
虽然阿嫂强大,强悍,但冰雁一点都不怕,因为当她跪下,轻触拳头时,就还是原来那个阿嫂,望着阿嫂,小女孩由衷的笑了。
满场哑寂中,贺朴铸突然一声大喊:“我阿嫂赢了,耶!”
他和gonda俩是站在一起的,先朝gonda竖个中指,冲过来抱上苏琳琅的拳击手套一把狠拽,手套掉落,她手上缠着红色的绷带。
她厉指gonda,眼神仿佛在说:立刻给我道歉!
……
一场实力悬殊的比赛,一个不可战胜的对手,就这样被苏琳琅硬生生啃下来了。
看台上,钱爵爷一个眼神,gonda的母亲就先出去了。
他盯着还在台上直挺挺躺着的儿子,好半天,气到鼻子冒青烟,但毕竟他是主,贺致寰是客,活了将近一个世纪的他们也经历了太多风浪,沉得住气。
“苏小姐还真是不一般。”
他挤出个笑容来:“中午了,咱们先吃饭吧,今天我特地吩咐厨房炖了白花胶乳鸽和血燕鹿茸给她补身体,这回辛苦她了。”
乳鸽血燕都是给女性补血用的,他专门备这两样,是要给苏琳琅补血的,结果不如他所料,在台上被打到疯狂飚血的是他儿子。
看破不说破,贺致寰笑了笑,陪着钱爵爷一起上楼,最难的局面被孙媳一拳破开,接下来就是见招拆招了。
他乐于做个呆痴家翁,做壁上观。
俩人刚出电梯,一个男人在鞠躬:“钱伯伯,贺伯伯,圣诞快乐。”
钱爵爷虽然年龄大了,但眼神很不错:“这是镇东。”
顾镇东,顾记调味品的掌门人,顾凯旋他爹,他再鞠躬,笑着说:“朴廷借了我的黑旋风,说下午要用一下,我是来送马牌的。”
比赛流程是钱爵爷安排的,下一局就是赛马。
在他的计划中这局也是稳赢的,因为贺家不养马,钱家却有的是良驹。
但贺朴廷也够精明的,他竟然不声不吭借了顾家的黑旋风?
黑旋风是一匹五龄公马,一身黢黑,矫健修长,爆发力极强,载重63kg的情况下在去年名列中环马场榜首。
苏琳琅的体重顶多50kg,会让马发挥的更好,那第二局,钱飞龙的赢面也不大。
长吁一声,钱爵爷的计划,在钱飞龙被打输的那一刻就被彻底打乱了。
如果这局是他儿子赢,苏琳琅势必要受伤,那么不论她骑什么马,赢面都不大,但现在被打趴的是他儿子,真要下午赛马叨羊,钱家能有几分赢面?
第三局是射箭,但顾老太爷曾亲口跟钱爵爷说过,苏琳琅箭法超群的。
钱爵爷心乱如麻,但还是对顾镇东说:“留下来吃饭?”
“不了,我得赶紧去趟大马,今年我们加了三成的销量,怕产量高了质量提不上来,做产品嘛,必须时时盯着
。”
顾镇东说着,走了。
贺致寰适时说:“顾记的调味品在大陆签了几个大订单,今年营收很不错。”
顾家已经跟大陆合作了,出乎意料,它的高端调味品在大陆那种穷地方,订单量竟然特别高,乐的顾老爷子合不拢嘴呢。
钱爵爷哼笑,说:“大陆人现在给顾家颗甜枣,等回归就该给他们上刑了。
他家可是总督府一手提携起来的,(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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