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个子拔的快,贺朴铸跟苏琳琅比肩的高。
阿嫂让他扬眉吐气,他当然开心,在楼梯下伸手就拉:“阿嫂,一起走。”
小伙子黑西服白衬衫,小领带一打,神彩飞扬。
但苏琳琅才不要跟他手拉手,刚绕开贺朴铸下楼梯,就听顾太太一声尖叫:“不对,别人都受伤了,怎么就贺朴铸好好的?”
所有家长回头,果然,贺朴铸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番薯gonda拉着一个外国胖女人的手,指着苏琳琅,正想说什么。
顾太太挑眉:“贺章父子声援大陆,贺朴铸学p无故打人,这是要提前在学校搞武统吗,哼,贺氏真真好家风,一门三代,同仇敌忾!”
怎么又扯上家风了?
但别的家长一听也不干了,因为他们这帮子玩的好的,只有贺朴铸最近在被大家排挤,而且确实只有他没有受伤。
张美玲在问儿子:“峰仔,真是贺朴铸打的你?”
外国胖女人也在小声嘟囔,说的全是霸凌,迫害一类的词。
所有人全围了过来,贺朴铸眼看就成打人的凶手了。
苏琳琅可以快意恩仇,但贺朴铸还要读书,而在学校被排挤,孤立,一般家长是管不到的,这帮小霸王也不能只被打服,而是要让他们从心理上臣服。
顾家的一个叫顾凯旋,最小最瘦,跑的最慢,被苏琳琅一把拎了起来,她问:“是不是我家朴铸打的你,快说出来,我帮你收拾他!”
所有家长齐齐回头,全盯着顾凯旋。
顾太太也说:“快说,是不是他!”
又故意说:“你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大家一起联名,要求校董事会勒令他退学,还校园一片清静!”
凶手像拎小鸡一样拎着他呢,很可能随时捏死他,叫顾凯旋怎么说?
再说了,难道要他当众说,是因为想拍女人的裙底才被打的?
摇头,他一脸诚实:“不是贺朴铸,我也没看到打人凶手的样子。”
苏琳琅松开他,缓缓走过去,手突然搭上gonda的肩膀,用英文问:“狗蛋,是谁打的你们,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想起她刚才突然变脸,提头暴揍时的狠辣,gonda也吓了一哆嗦,用中文说:“打人的是个黑衣人,蒙着脸,我没看清他的脸,不知道是谁。”
一群孩子集体撒谎:“是个蒙脸大汉,非常高大,非常凶悍。”
有家长想到了:“是张华强干的!”
还有人掏移动电话:“多派几个保镖来学校保护少爷,要带上枪。”
还有人快被吓哭了:“张华强上太平山了,这儿也不安全了,好可怕!”
苏琳琅揽过贺朴铸,回看顾太:“您随意污蔑我家孩子,不应该道个歉吗?”
顾太尴尬极了,后退两步,正想着要怎么办,她儿子弯腰鞠躬:“朴铸,对不起。”
别的孩子也
纷纷说:“对不起啦朴铸,顾太太不该冤枉你的。”
他们明着是在道歉,实则是在送瘟神,想要息事宁人,赶紧送走苏琳琅。
至于贺朴铸,除非他立刻转学,否则以后天长地久,他们有的是时间欺负他。
但苏琳琅又轻轻揽上顾凯旋,说:“同学,你妈妈一直在夸我家家教好,你和霆峰,gonda几个周未上我家做客,阿嫂也教教你们,好不好?”
已经被打到劈叉了还不够,请去家里,她怕不是要关门打狗?
去她家,疯了吧?
但男孩们才要拒绝,苏琳琅款款将包一低,从中举出一卷胶卷来,在手中把玩。
几个半大小子同时摇相机,再交换眼神,集体吓到变脸。
因为那是他们相机里的胶卷,里面有他们对镜搔首弄姿的自拍,还有一些是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小秘密,是不敢暴露在外的。
猥琐少年们在这一刻被吓到毛骨悚然,顾凯旋第一个点头:“好的。”
被苏琳琅盯到的男同学全站了出来,彬彬有礼:“好的阿嫂,我们会去的。”
不错,挨完打的孩子就是乖。
只有顾太太懵了,心说他儿子这是怎么了,竟然要去贺家做客?
难道不知道他们挺大英,是不能跟挺大陆的人交往的?
“我们贺氏家教确实不错,顾太太您要愿意,也可以来做客,学一学。”
苏琳琅一袭素雅旗袍,素面,一身书香式的贵气,环顾众人一圈,提前离去。
一帮家长你看我我看你,终于,张美玲对顾太太说:“你比我有眼光,朴廷这位大陆太太端庄得体,进退有度,果然有教养,看来我原来对大陆偏见有点深。”
另有个太太说:“怪不得贺章会让她代理主席,果然不一般!”
顾太太一口老血憋在胸膛里发不出,狠扯儿子:“走!”
“妈,妈,痛,痛!”
顾凯旋太痛,嚎如杀猪。
刘波在校外等少奶奶,看她出来,忙笑问:“少奶奶,您有驾照吗?”
苏琳琅说:“大陆的拖拉机证不跟港府通用吗?”
刘波说:“我帮您报个名,咱考个驾照吧,要不然您就是无照驾驶。”
又说:“大太太正等您回家化妆呢,您休息会儿,车我来开。”
来学校当然要素面,但下午去拍卖会,得把贺氏的家底戴在身上,珠光宝气方可显气场,所以许婉心要儿媳妇回家一趟,亲自打扮。
苏琳琅没考虑过驾照不通用的情况,所以早晨是自己开车来的,既要考证,反正都要花时间,不如多考几个,她说:“车辆,船舶和飞机,都给我报一个。”
“好嘞!”
刘波一脚油,要不是贺朴铸跑的快,都要把少爷拉下了。
贺朴铸开心的要疯了,但也有点小担心。
他还不知道阿嫂把所有孩子的胶卷全卸来了,其实也挺苦恼的,因为那帮同学有很多欺负他的办法,阿嫂打完人就走,他们
要欺负他可就麻烦了,怎么办?
但就在这时,苏琳琅从包里掏出一大把胶卷来,说:“这些是你同学的胶卷,把它们全洗出来,拿来给我看看,都是些什么照片。”
一帮小bnss们,先看看相机吧,有什么问题再接着收拾。
打一回当然不够,苏琳琅要的是,以后让他们听到大陆二字就哭。
敢搞分裂,在她这儿就只有死路一条。
贺朴铸捧过胶卷,大喜:“你竟然拿了所有的胶卷?阿嫂,你太厉害啦!”
他可以通过照片而掌握同学们的小秘密,也太棒了吧,他可以捏他们小辫子啦。
抑郁四少感觉阿嫂带着自己,好像在天上飞。
……
刘管家还在医院,最近也还在慢慢选仆人,首饰库的钥匙都在大太太手中,不过麦老太太最贵重的那套祖母绿,还有大半陪嫁首饰,贺致寰早就让刘管家办理了过户,直接登记到了苏琳琅名下,她想戴,不必问婆婆的。
回家时,她也以为要选最贵重的,就该戴那一款。
但并不是,许婉心把儿媳带到自己卧室,捧出的,是贺章在他俩结婚十周年时拍下来,送给妻子的结婚纪念礼物,一套十几年前就高达四百万港币的首饰。
跟贺致寰送给她的,西式风格的棱形绿宝石不同,这是一套中式风格的绿宝石,同样是祖母绿,但项琏是钻石配银裹嵌着的,圆润的泪滴形状。
七颗绿宝石,最大的一颗仿如鸽子蛋,由大到小向两边排列,大颗钻石托底。
许婉心的卧室就是佛堂,只有佛龛和床,书架上全是经书,她只穿褐色麻布旗袍,既不化妆,也不戴任何首饰,耳中塞的是茶梗,比家中佣人们还普通。
看儿媳戴上项琏,她点头:“不错,这套首饰果然衬你的脸型和肤色。”
贺朴铸凑了过来:“阿妈,我阿嫂简直靓绝香江!”
他不敢说,但他想高呼一万遍,阿嫂穿着旗袍打人,又美又飒!
现在刺杀警报解除了,许婉心就可以经常探望丈夫了。
而在用了多年的阿姆出事后,她不敢再信任佣人,今天给丈夫准备了他爱听的音乐,还带了诗集打算去读,把唱片给儿子,让他替自己拿着。
但贺朴铸太兴奋,又被苏琳琅碰了一下,没拿稳,一沓唱片全洒地了。
许婉心一边捡东西,一边笑着责备儿子:“你个毛手毛脚的小坏蛋。”
贺朴铸也在捡唱片,却是一愣:“阿妈,你竟然笑了?”
“快把唱片捡起来,不然会影响音质的。”
许婉心还在责备儿子,却也在笑。
贺朴铸更激动了:“阿妈你真的笑了,阿妈,你都好多年没笑过了。”
自六年前发生那件事之后,许婉心脸上就再也没有笑容了。
沉浸于佛堂,于孩子也甚少照料,所以小冰雁才结结巴巴,贺朴铸也性格乖张。
而妈妈的笑,于孩子来说,是任何财富
都比拟不上的。
“阿妈以后多笑吧,你笑起来真好看!”
贺朴铸不捡唱片,追着老妈闹。
许婉心推开儿子:“小心碰到唱片,会影响音质的!”
趁着这个工夫,苏琳琅拿起刚从婆婆身上摸来的钥匙,打开最下层的床头柜,见里面果然有只信封,迅速拿了出来,侧首一掏,见里面有照片,飞速的翻着。
等婆婆捡起唱片,她也重又把信封放回了抽屉中。
有功夫有手脚,她从婆婆的床头柜中摸了张照片,但没有任何人察觉。
将照片放回手提包,她说:“阿妈,我该去化妆了。”
许婉心再仔细看儿媳妇,说:“我会电话通知化妆师给你相应的口红色号,化妆师那儿有我的墨镜,我会选一款给你,一定要戴,以后自己逛街,多选几款!”
……
化好妆再戴上墨镜,乘上银刺,苏琳琅直奔土地总署。
不过到了之后她却先不进去,趁着刘波去泊车,她看看绿化带,走了过去。
四下没找到人,她喊:“水仔?”
一颗大海胆似的脑袋从绿化带中冒了出来:“阿,阿嫂?”
话说,那个欺负了许婉心的画家应该是给她下了药,迷晕她后拍的照片。
也就是说,拍了她的裸照!
在接到照片的那一刻,许婉(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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