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的是,我单位虽在你们当地注册,但隶属于沐平油田测矿院,我们财务规定,这么大款项必须公对公支付,也就是说我们整个项目部就不可能短时间拿出这么多现金,你看……”
卫登宇愣了一下,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挤出微笑道:“邱经理,你的意思是暂时一分钱交不了,就让我们把人放了?”
邱牧阳说:“罚款我们肯定是交的,我们公司就在庆北又跑不了,以后还需贵单位长期保驾护航,但我们的确有难处。”
卫登宇哈哈一笑:“邱经理,这么多年,你可是第一个跟公安机关讲条件的。”
薛平一看气氛紧张,忙解释:“卫队长,真是没办法,我们一时半会真拿不出这么多现金,你要知道这不跟私企,国企的条条框框就是多。”
卫登宇皱眉来回踱了几步,回身问:“你们现在能拿出多少?总要有个交款环节,不然我公安局成甚了?”
邱牧阳从怀中掏出信封:“两万。”
卫登宇差点给气乐了,又是沉吟良久,无奈地说:“办手续吧,上面都发话了,人老在我这也不合适。”
卫登宇命人改了《治安管理处罚决定书》盖了章,有人带着去财务交罚款开收据。邱牧阳要了银行账号和财务联系方式,以备不时之需。
出门来,薛平再次问邱牧阳:“你这通操作,我看得糊里糊涂的,怎么可以这样?还可以跟菜市场一样砍价?”
邱牧阳笑了笑,并未作答,他其实开始时也只是对这件事情用现金支付方式的一种怀疑,他知道国家行政事业单位的税费、罚没收入是要上缴国家金库的,卫登宇对于这点没有主动提出,已经代表着收取现金的意愿,而现金支付便代表着一种不确定性,也就是不可控,多收少交也就成为一种可能。许多单位都是这样,两种交款方式,但一般收款单位不明说,其实心中是希冀交款单位以现金方式交纳的,能增加单位资金的可控性。但交款单位若是提出异议,直接银行转账到国家金库,收款单位也没有办法,不得不选择默认。
针对现金支付方式,如遇稽查,理由完全可以说得通,那就是交款单位急于求成或银行转账手续太过繁琐出于自愿选择单位收纳再转交国库。后期,国家关注到此类问题,查漏补缺,对此种方式有了明文规定,现金支付的情况才渐渐销声匿迹。
对此,邱牧阳只是口耳之学,连皮毛都算不上,只不过试探性地提出疑问,却没想卫登宇应声而变了,他有无与沙泉佳局长以至安全环保局进行沟通就不得而知了,最终结果便是降低了两万,并且没有想到还要银行转账。看得出,最后他也是在万般无奈之下答应的。
拿收据找卫登宇时,他早已开出《释放证明书》,邱牧阳、薛平一通感谢,直奔县治安拘留所接霍海川。
当霍海川走出看守所大门时,对朗空清澈,长吸了一口气,咧开嘴大笑了起来。
邱牧阳说:“好,在号子里面待了两天,人都待傻了。”
霍海川说:“你懂啥?这是我为测矿院做得牺牲,测矿院应该记住我,我有种革命党人的感觉,崇高、伟大的心情。”
邱牧阳说:“看来在里面没吃苦,有二进宫的想法。”
霍海川摇头如鼓:“行了,一辈子有一次这样的经历足矣。”
薛平说:“你知道吧,全是邱兄弟忙前忙后找关系,这么快把你捞出来的。”
霍海川收了笑容,握了邱牧阳的手,不知说什么好,他没想到邱牧阳不计前嫌这样帮自己。
……
邱牧阳随后给袁仲绥去了电话,汇报了情况,袁仲绥大喜过望:“阳仔,我给白院长打个电话说两句提醒一下,具体情况你给白院长做详细汇报。”
邱牧阳说:“我汇报肯定是越级的。”
袁仲绥语气诚恳的说:“这算什么越级,你汇报吧,毕竟你负责庆北市场,情况熟悉,也有个给白启立院长沟通的机会。”
邱牧阳何尝不知,袁仲绥对于表功的事情肯定首当其冲,而对于眼前出乖弄丑的烂事,恐避之不及,让自己去汇报的这种结果,意料之中,无可避免。只不过先给袁仲绥汇报也是必经的程序,下级之于上级的汇报是必须的,哪怕他烦,哪怕他承担责任,也要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因为假如没经过这个程序,(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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