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很长时间,直到成功率下降到10%,也就是十口井才有一口出油,真玩不起,不得已才被人渐渐放弃,而今,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技法,竟然有旧态复萌的趋势,而且现在的主角竟然成了忠肝义胆关二爷。
邱牧阳问:“这个真不懂了,具体怎么操作?”
骆景怡又看了一眼张世铎,张世铎点点头,她才说:“是这样,要先给关二爷跪拜,祈祷许愿,燃香,等香烬,取香灰抛洒到坐标图上,等一个时辰,抖了不落下来的就是钻井位置。”
邱牧阳瞠目结舌。
骆景怡信誓旦旦又无限欣慰与自豪:“我们的龙8井就是这么定的。”
邱牧阳将大拇指高高地竖起在空中,离骆景怡的事业线两寸之遥:“雄才大略,盖世无双。”
骆景怡说:“胸太大咧?嘻嘻,人家天生的。”
邱牧阳无奈地干咳了两声,又忍不住目不转睛地审视,良久方戏谑地说:“我还听说一个惊天地‘气’鬼神的方法,不知真假,就是小韩总家里有条牧羊犬,叫福蛋,定井位的时候,就把它喂得饱饱的,然后扔到区块里去,你就坐旁边看,看它在什么地拉屎了,立刻拿锤子冲过去,打下木桩标记,它拉屎的地方就是井位。”
骆景怡说:“我听说过,是有这种方法,不过说的是一头牛,一头大奶牛。”
……
出龙源公司,邱牧阳喟然长叹,他实在不理解庆北油田部分石油大佬的思维模式,简直匪夷所思,不可理喻。
如此将石油勘探开发视为儿戏,以这种模式运行下去,这庆北油田恐怕迟早要走向没落,以奶牛大行方便的地点定井位,也算是推陈出新、旷古奇闻了。
不知道上天给了这些门外汉什么勇气,让他们疯狂地涌入石油淘金热潮,并在这股浪潮里沉浮跌宕,随波逐流。
他对这些门外汉渐生怜悯,转而又苦笑一声,心中暗笑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有钱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也许人家就是拿钱来耍的,从这种类似赌博的活动中寻求刺激的,一如打个麻将,推个牌九。
“一无所获,瞎耽误功夫,还真不如杀到延庆找江小爱呢。”邱牧阳对一上午的战绩大失所望。
……
昊北楼,邱牧阳将一上午的工作成绩给韩若冰一一汇报,韩若冰也是一脸苦笑。
邱牧阳说:“大韩,你说庆北,本是泾川油矿视为鸡肋的区块,地质专家都认为开采价值不高,泾川油矿也不舍得投资,只卖区块,现在却吸引来这么一批门外汉,这么多社会闲散资金蜂拥而入,这是不是有点忽悠了?腰缠万贯老板的钱也是钱啊。”
韩若冰笑着说:“周瑜打黄盖,再说钱这个东西到一定数字就不是自己的了,属于社会大众,钱总归是要流通的,早早晚晚终要流入社会。你就说张世铎的40亿港元怎么才能花完吧,所以他来庆北‘造’来了。”
邱牧阳说:“谬论,谁还嫌钱多?按你的说法早早晚晚流入社会,那干脆别挣了。尹伯无儿无女不是还在这庆北艰苦奋斗着吗?”
韩若冰说:“就是,不知尹伯咋想的挣那么多钱干嘛?按说不就是为了丰衣足食、衣食无忧吗?都那么多钱了,还在这苦寒之地受苦,去个大城市多好,上海、苏杭也或者去海南岛上、漓江边上都成。”
邱牧阳说:“对了,尹伯是怎么来的庆北油田?你们不是青岛吹海风后,开房车五湖四海旅游去了吗?”
韩若冰说:“因长期在路上,尹伯身体吃不消,就回青岛修整了一年,我和雯雯身前身后伺候着,好不容易他身体康复了,他捺不住,自己去了趟陕西,这不去年8月间就给我电话,让来庆北,我和雯雯就过来了。”
邱牧阳说:“你没问,怎么来的石油区块?”
韩若冰说:“问了,但尹伯回答比较含糊,半遮半掩,我感觉有难言之隐,我就没在追问,但感觉应该是与七狼八虎有关。”
“又是七狼八虎?”邱牧阳眉头一凝,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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