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断绪,情深迷意,吟楚若怀橙。
离别凄酸,欢愉伤短,诚曲付瑶笙。
相依便误高唐赋,歧调也无更。
痴爱多违,晴阳初暖,应向阁中行。
次日,江小爱由购物广场储物柜中取出的是一簇栀子花,上面夹着一张字条,字条上写有步韵周邦彦并刀如水的词。
她欣慰的一笑,终于确定,给自己信封的是邱牧阳,这个死东西也不给自己打个电话说一声,害自己以为是那个厌烦之人的所作所为,把储物柜凭条扔了。又害自己担心被保洁阿姨把纸篓倾倒了,大半夜开车直奔延庆市日报社,将废纸篓翻倒在地上,跪着扒拉了半天才找回。
给首词用得着这么周折吗?编个短信不行吗?还信封里塞凭条,拿凭条到购物广场取一朵花、一首词。
她感邱牧阳的心意也笑邱牧阳的幼稚,微笑着将栀子花凑到鼻子前,嗅了又嗅,清香扑鼻,便觉温馨素雅、通神静气。
再去读词,便觉文笔斐然,情真意切,远胜于自己在庆北馨园宾馆的填词,只是邱牧阳这首词的下阕末一句稍显突兀。
“晴阳初暖,应向阁中行……应向阁中行……”,江小爱吟诵良久,方恍然顿悟。
她继而去了晴暖阁,掀开大床上平铺的暖被,下面赫然躺着一个礼品盒,上面还有字条:只因感你,惊鸿一瞥,便沦陷了相思;倾城一暖,牵手成缘,又沦陷了永远。不论相逢成晚,无论缘深缘浅,即便无缘也有去程,山水有同行,岁月有眷恋。署名,邱阳。
她打开包装盒,却是一条熠熠生辉、分量十足的18K金的金项链,江小爱知道这一条项链下不来10万,她便突地有种幸福感。
对于邱牧阳这个工薪阶层来说,这条项链可能花了他上班以来的所有积蓄。她知道他是一直有表达爱意想法的,曾说给自己买车,虽然被自己拒绝了,他的能力也就是10万附近,而自己看中的是50万以上的豪车。现在想来,他终究是不甘,还是想表现一下,买不成车,就给自己买了一条金项链。
她戴好沉甸甸的金项链在镜子前顾影自怜,照了又照,心中无限畅意,欣喜不已,恨不得现在就投入到邱牧阳的怀抱。
她拨通邱牧阳的电话:“小太阳,你看似老成持重,为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绕了一圈又回到晴暖阁。”
邱牧阳说:“你没听说‘绕’有生趣吗?。”
江小爱会心一笑说:“好吧,我饶了你。”
邱牧阳说:“喜欢吗?没办法,这是金店中最贵的一条了。”
江小爱说:“当然喜欢,可是……邱阳,我不想你给我花钱,我就想我们之间简简单单的,就单纯的喜欢,不想掺杂金钱和其他任何与利益有关的东西,你给我的礼物,我更喜欢你的诗词和鲜花。”
邱牧阳说:“完,又遇到一个柏拉图精神恋爱痴迷者。”
江小爱说:“又?你还遇到谁了?”
邱牧阳心中说了一句“擦”,然后深深地吐纳,故作平淡的回道:“前段时间,遇到一个税务局的就是这种爱情观。”
还好江小爱并没有意识到什么,说:“我不是柏拉图式,我还是会想的,嗯,现在就想了,你现在来晴暖阁吧,我等你。”
邱牧阳说:“昨天刚回来,你能不能让人歇两天,再说这两天项目、公司有事,等我忙完。”
江小爱说:“哼,你说过想我了就会飞奔到延庆来,看来你根本就不想我。”
邱牧阳说:“根想不想我不知道,但我本是想你的。”
江小爱顿了顿说:“邱阳,你个流氓,下流。”说完挂掉电话。
江小爱床上一躺,吻了项链,又拿起邱牧阳的两张卡片:相依便误高唐赋,歧调也无更。痴爱多违,晴阳初暖,应向阁中行。
江小爱知道《高唐赋》是描写巫山神女自荐枕席的故事,所谓“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巫山神女那真是大胆奔放、潇洒随意,堂而皇之地就把世俗礼教、伦理道德踩在脚下,对激情和欲望(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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