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她知道这与自己有关,在他说接自己时,自己断然拒绝,不去说:傻瓜明天是周末,就不算默认;不跟他去牧羊海,就没有那个吻,没有那个吻就没有开始,也或当时拒绝,哪怕有一丝反抗,他或许就会知难而退,从而就不会得寸进尺,紧抱了自己,强吻了自己。也就是说,其实在这之前,主动权显然是在自己手上的,是自己的默许、默认制造了现在的悲苦结局。
但此刻,为什么想起他的拥抱仍不免意荡神飞、无尽甜蜜呢?这分明是自己也需要这份感情,也需要这样一份甜蜜的慰藉。如此,这着实就是两厢情愿,没有谁对谁错。本来男人和女人总要相爱,总要去相守的,每个人都有爱和被爱的权力,无论爱谁,爱一个人并没错,错的是时间,错的是不合时宜的相遇。
自己或注定是他的恋人,但终成不了他的爱人,不能厮守一生一世,这一点自己早有准备的。给他的那段表白其实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迹:哪怕你还有红尘旧缘,哪怕你有情外新欢,只要你喜欢我,我也愿意用整个青春去爱惜这种感情,默默守候,哪怕在这个深渊里徐徐堕落,我也心甘情愿。
可是,当他说一人难于同时给两个女人送伞时,她便明白了一切,而当这一切真的来临时,才发觉自己是真的难以承受,才知道恋爱中的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当你特别爱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想完全拥有、完全占有,这好像是人的本性。感性与理性的瞬间崩塌,让自己已无法去伪装那个大度的自己,怨意难平。
可自己又实实不能割舍,这一生究竟要多幸运才能遇见一个如此特别的人,谈吐、气质、能力、视野,无一不让人意乱神迷。还有那双深情注视自己的温柔而自信的眼睛,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哪怕仅仅是开始,自己也因此经历了思念、心酸、无奈、不舍还有心痛的折磨。上天在眷顾自己给了自己以思念、以甜蜜的同时也给了自己以惩罚,让自己如此煎熬,在每一个苦涩而甜蜜的不眠之夜,
自己是如此地喜欢他,当期待成为现实,见他提了东西如约而至的时候,自己真得是说不出的快活,便是见他的表情也是想笑的。见了他,好像除了喜欢,自己已别无选择,在他身边便有无尽的喜悦,这种感觉让人迷醉其中,不能自拔。
当知道了一切,自己为了最后的尊严难受地去扶了桌边,他从后面一声不吭抱了自己,瞬时便能感觉到他的不舍,自己是多想转过身来,扑入他话里说,邱阳,我什么也不在乎,就让我陪着你吧,如果注定不能在一起,就让我以朋友的身份默默守候在你左右,不远不近,我就远远地看着你就好。
当他掩门转身离开,她是奔到了窗子前的,看他郁郁地、踟蹰地走到院门,开了,回望了一眼堂屋,出了,掩了,消失了。她是几尽想冲出去,把他拉住,扑入他怀中,给他再次告白:既然我决定不了你的出现,也左右不了你的离开,我便远远地欣赏你,不去打扰你,我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但我知道你是我此生仅有的一次执着,你若一直在,我便一直爱,直到爱到骨子里。
“好吧,什么红尘旧缘,什么情外新欢,我可以不在乎,你总要让我去伪装一下自己的尊严吧?”顾影想他走的一刻,泪流满面:“你个傻邱阳,你怎么不知道哄哄我?我其实很好哄的,你就给我个台阶,我只要保持了我的尊严,我还会一无反顾的,傻邱阳。”
……
这世间男女的故事,林林总总,形形色色,百怪千奇。但有虚情假意、杨花水性,便也有坚贞不渝,矢志不移。痴情男女情之所钟,爱之近癫,恋之如狂,便自然而然。
但凡有幸遇此等男女请珍之惜之,毕竟人生苦短,但有如此际遇,尽可潜心体味,蜜意柔情、缠绵缱绻自是美事,可遇而不可求。便牵肠挂肚、痛心疾首何尝也不是一种经历?
人本自私,性出本能,无论男女,人人皆不可避。但能安守本分,固正祛邪,这家庭大厦方能固若金汤。
这家庭便是由多少不甘寂寞之人的付诸行动一砖一瓦地拆解,从而土崩瓦解。
倒是那些有非分之想,而终能克制的男女令人敬佩,毕竟他们能经得住诱惑而终能克制,不去行动。
非分之想人人便有,不思律己守道者,请避而远之,休自以为自己便是这世界超凡脱俗之人,欣欣然便能引新吐故。
一是,这新人便不一定如故人,旧人都不能承载你的欲望,你还祈求新人负恩推义?新人也会是旧人。
二是,这世上人外有人,必有潇洒俊逸让你望其项背者,也必有富贵财势令你望尘莫及者,所以,但遇有红杏出墙史者,请慎之戒之,他们习惯成自然,难说自此便能控制好自己,不馋色贪利、心“慕”手“惴”,从而欲海翻波,伺机而动。至此,不谙音律,打油口占:
故事人人有,风流何其多。
你我皆凡人,莫能作豪歌。
昨日空去留,今宵苦斟酌。
悠悠白云意,乘兴写小说。
你我便是这俗世间的俗人,一如在咖啡一样苦涩的日子里,默默等待一个,一勺一勺给你放糖的人。
我们是有尊严,但有时却不能固守,只能强支起这身子,顽强地站立,因为你的身前亦或身后满是挂念亦或惦念的目光。你不能选择,你别无他法,假装泰然自若之余,你只能偷偷问心,那里留有一隅空间,是内心仅剩的一瓣隙地,或馨香无限。
顾影自是给自己留了空间、留了余地,她心中依然有祈愿,等待着那个男人回来给她的咖啡加糖。
她的生活本就清贫苦涩,本就是一杯苦咖啡,难以下咽,奇迹般的际遇,让她等来了一位王子,给自己的咖啡里加了糖。
只是后来,他说他还需给另一个女人加糖,那现在摆在面前的咖啡,是喝还是不喝?
其实这已经不是喝不喝的问题了,是不知道原本就是自己,还是那个给加糖的男人,早已把咖啡碰洒了,自己需要重新再倒一杯,去品尝复归如初的苦涩,甚至尤胜当初,是苦楚、是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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