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点声。”
“是”
秦兰这辈子没这么大声过,腰板也这般挺直过。
张莹莹眼瞧着桌子上的木盒,她静静坐了好久,随后打开了它,只见盒子里搁放着一支木簪,材料是上佳的,但毕竟是木头,也不会是天价。
也代表着友谊,是朴素的,并不是利益的交换。
“长大了啊,初秋”把玩着这根木簪子,张莹莹也心知肚明百里初秋的隐藏的意思。
百里初秋,姓百里的全皇城有多少是不是就是出身于那个大家族巨贾巨富之家的大小姐的名字,谁不知道
就算百里初秋小时候,其父亲刻意让女儿深入浅出,完全养成了不露面的大家闺秀可百里初秋长大后以美貌闻名被其父亲派出去跑商路的消息传遍京城,甚至有人说,百里初秋出了京畿,其余美人,无一惊艳。
张莹莹怎能不知道百里初秋这位扬名京城的大美人的真实身份
但她一直都是以朋友闺蜜交之,不沾半点利益,这是她一直以来刻意为之百里初秋也非常有默契的从不提自己的身世,于是二人皆是装傻的好手。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沾上利益,这份难能可贵的友谊终将会变质。
“可是”张莹莹抓着木簪子,将头轻轻的搁在桌子上,声音如同呜咽:“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但是她忽然抬起头,眼神逐渐坚定:“不就是献出身体么我本就是个贱人,那些自尊,那些高傲,有什么用通通摒弃才是最好初秋就算帮得了我一时,也帮不了我一世”
打定了主意,这张莹莹雷厉风行,不然也驾驭不了如此多道理教弟子。
她来到门口,却好似又想起了什么,重新换了一套非常暴露的衣服,那少妇胸口的光华简直是如白豆腐一般令人口舌生津再加上那左右相夹的紧身裹住,便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非要亲手去摸一把不成。
这服装,她买来之后总是羞于穿上,所以一直压在衣柜底下吃灰,此时轻撒香水,衣质柔软竟然半点没有褶皱。
此时的她如丰腴的一尾鱼儿。
轻扫娥眉,胭脂粉面,在铜镜之前,她对镜梳妆,重新端详着自己的容颜,幸好,未老,只是似乎皱纹比前几年多了一些
她给自己描眉的时候,一滴泪水不自觉的洒到了地上。
南天门,被神王墓关气隘叛乱的耽搁的天门大会召开,来自各地的年轻精英们鱼贯而入南天峰校场。
依旧是老当益壮的刘白穆在主持大局,而其余的掌尊们能来的都来了,毕竟这是十年一届的大会,自然要压压场子。
望着来自全天下的年轻精英荟萃一堂
刘白穆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今年不同往日,掌教竟然下令天下不分大门小派,只要提前拜帖报名,皆有席位可以进入天门大会,有机会得到入天门的名额。
所以这一次天门大会可以说是席卷风云,震荡九州,天下五大宗就别提了,据不完全统计,来参加大会的门派竟有三千之多这么多的人数自然也带来了鱼龙混杂的隐患。
所以刘白穆这几日光是审查各方底细,都差点白了头发。
“这一次不会再推迟我宣布,天门大会这种正事召开”
刘白穆的百丈法天象地,威压的发出声音,底下传来一片沸腾,而礼炮也从一百零八峰直耸上天,云霄之中彩花绽放。
然而揽月峰的一处宅子,安静异常,唯有一个清丽消瘦的背影在梨花之下轻抚琴弦。
琴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