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甲一个小鬼头,听得顿时毛骨悚然:“天天天天天劫紫雷”
游吹云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让代甲浑身发抖。
“非帝王者封禅,必然引来天地异象,天劫紫雷也不过是上天灭杀者冒充帝王者的其中一条手段而已。”游吹云凝望着远处继续说道:“真是大魄力者,不然安敢选择这样有条路可是我始终想不到,自己做下这样的局,却又如何破解”
如花瞧了游吹云很久,忽然道:“主人是不是心中已经有所猜想”
趴在地上的代甲面色一变,心想居然又被这如花猜到了主人心意,玛德这家伙深得沈清姝喜欢也不是没有本事的。
游吹云这个时候,却转过脸去瞪了一眼,如花自知自己恍神之间的问话触了霉头,立即噗通一声跪下道:“奴婢不敢枉自揣测主人心意。”
游吹云这才收回眼神,沉声道:“当然,一直以来,我一直有种被命运玩弄在手掌心的感觉,后来才知道,原来我早已落在那位玄易莫测的张真人手掌心中。
一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我其实已经一步一步的落入他人毂中。”
游吹云忽然叹了一口气,久久不语。
“其实,我又何尝不情愿呢”
此时此刻,游吹云脑子里,却也不是先生,而是浮现出那个在脑海深处独一无二,绝世无双的倩影。
朝堂之上,三公九卿,满朝红衣皆一言不发。
正中所立二人,一人乃是四爪蟒袍太子,另一人却是补丁捕手。
两人对峙公堂,而天德皇帝瘫坐在龙椅之上,脸色越来越差,头也时不时的下垂。
就好似一位精神不振,随时都要睡去的老人。
太子殿下在朝堂之上,并没有打断王珞一字一句的诉论,而且在王珞陈列他所有罪状之后,依然面无表情,而满朝公卿则是愈接近真相,则表情愈是各异。
当年便有传言,几乎是人人知晓,然而事关重大,也无人敢无凭无据而告,听到王珞此时此刻一字一句痛陈痛斥,酣畅淋漓之际,却也心怀担忧,俱是不言。
待王珞终于以一句“太子极其党羽必诛之,以平人神共愤”。
太子监国二十年,满朝文武其实都把其当做唯一的储君,听闻当年陛下还有临幸一宫女所产的私生子被高皇后溺死,此等秘闻也是当成不可宣扬之禁言。
只有另一个皇子祁瑾轩,俱宫里统一口径是死在了北境战场,具体是怎么样的,也徒增口舌而已。
所以太子几乎就是这个帝国所有人认定的唯一合法继承人。
现在王珞的告状,却无异于是给整个朝堂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地震。
这罪状若条条属实,那未必真的把太子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天德眼瞧着就要驾崩了,若此时有没有继承人顺承天意,登上大宝,那么皇宫必乱。
虽然祁姓皇族还有,可是到时候让谁登基没有皇帝内定那就只剩来抢,来夺这一条道路。
那时候,就怕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皇宫,皇城,京畿,天下大州,便永无宁日。
妖魔南北觊觎,自然也会趁着大夏内乱乘虚而入,到时候当真难解。
余白袖,这位老者站至此时,已经颇为不容易,早就坐上了一把柔软棉花凳子。
短短时间里,他的脑海中便已经推演了一遍天下大势。
但是让他从推演中抽离的,却是一位初见儒雅,后见锋芒毕露的“年轻人。”
余袖白想起那人的话语来:“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太子监国二十年,是无德矣。”
余袖白看向此时似乎还镇定自若,稳坐泰山的太子,心道:汝登位,是为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