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说的话彷如一阵带着情绪的风,将所有人的感情全部引向了一个方向。
“其实我来这里也很不安,毕竟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对、对啊,虽然我也有说些什么话,但、但已经两不相欠了吧......”
“我现在还是有人来问我当时发生了什么,可是我哪里知道啊......”
“柏源不也把我的生活搅的一团糟吗?”
周围的同学们纷纷掺和进来,即便如此,池田茜依旧气定神闲,反而开口追问道:
“既然你们觉得生活被毁掉了,那你们为什么要来呢?作为组织者的我,根本没有告诉你们柏源同学会不会来吧?”
所有人哑口无言,甚至之前最先说话的女生看向柏源泽的视线多少有些躲闪。
“是因为我们都心怀不安。”池田茜说出了所有人内心深处的情绪。
“......”
此时,沉默代表着肯定。
“学长和雪兔的传言已经被证实了是谣言,然而当初我们都在说「柏源是恶心的男生」,是这样的没错吧?”
“......”
“我们根本什么都不懂,顺从谣言而将自认为的「真理」强加在柏源同学身上,伤害了他,还差点把他的人生给毁掉了。”
池田茜的声音明显在颤抖,其中蕴含着这两年来的悔恨、痛苦,当各种情绪糅合在一起时,成为了她鼓起勇气说出的力量。
“明明真相大白了,我们却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去弥补,反而在这里一边笑着一边吃着好吃的我们,才最有问题!”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就连柏源泽此时都有些手足无措。
因为她说的话是多么的辛辣,完全是现实的真理。
月乃雪兔被池田茜说的眼角泛出泪花来,埋在她的怀里微微抽泣着,当情绪涌上来的时候,那抽泣的哭腔落进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月乃雪兔,你真没用啊。柏源泽心想。
柏源泽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脸上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说:“没事的,我根本不在乎的。”
“对、对啊,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很快,一名留着平头的男生开口附和道。
但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附和着他的话,没人对此表达任何观点。
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被舆论气氛引导而发生悲剧的当事人们,都会为今后的一切气氛谨言慎行。
“真的吗?真的都已经过去了吗?”池田茜咬着唇,语气中带着责问。
“当然啊,柏源自己都这么说了吧!”像是为了给自己鼓劲一样,那男生几乎是用喊的声音说道。
池田茜的视线却瞥向别处说:“但那是柏源同学说的吧?不是你吧?”
“......”那男生的瞳孔顿时有些涣散,身形微微有些颤抖。
池田茜将所有人隐藏在心底的真相,毫不留情地捅破。
“即便是这样,只有柏源泽一个人有资格说「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然而无论他自身重复多少遍,关联者的耳中听见他说了多少遍,也只有柏源泽一个人能认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池田茜带着许些颤抖的音调继续说,
“我觉得很丢脸,觉得很羞耻。”
月乃雪兔像是被触及柔软的地方,想抬起手擦拭掉眼泪,但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柏源泽宛如冬季里门口堆的小雪人,如果没有天晴和下雨,他想自己永远会是一个姿势,看上去有些笨拙。
他轻轻吸了一口从东京湾上吹来的空气,仿佛因为它要经过大都市,潮味相比起相摸湾少了很多。
池田茜的话,让柏源泽恍然醒悟了。
为什么自己从一开始说了多少次「自己不在意」「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月乃雪兔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他以为月乃雪兔是笨蛋,是永远无法从过去踏出去的蠢货。
结果原来是他光顾着自己这个始作俑者的情绪,却没有去在意其他当事人的想法。
是啊,如池田茜所说的,无论柏源泽说多少遍「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对于他们来说,都没有用。
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地杵在原地,带着隐晦的视线偷瞄着柏源泽。
柏源泽的脸上露出笑容说:“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各位不用觉得我过得不好,当时我不是也把你们的鞋子扔掉了嘛,我们算是一笔勾销了。”
但是却没有人说话,哪怕是池田茜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再说了,我现在是神奈川枫原高中的优秀生,将来还会考入九大帝,我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友,事业方面说不定今年就会有上千万円的收入了,现在我的生活比你们好上数百倍,懂吗?”
他的脸上刻意露出嘲讽的笑容,甚至内心都已经升起了无与伦比的优越感和舒畅感。
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并没有因此过的不愉快,相反还拥有了他们无法触及到的优秀女友和事业,这些在面前嚼舌根的人就在那边嫉妒着自己吧!
但是,没人对此作出任何评价,所有人都低着头,从起初的偷瞄,到最后的不敢直视柏源泽的眼睛。
柏源泽看了眼互相依偎着的月乃雪兔和池田茜,又看了眼好像在玩木头人一样的同学们,觉得继续讲下去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我就说这些,各位再见,池田同学,麻烦送雪兔回家。”
估计是永远不会见了。
没有人说出挽留的话,柏源泽也只是轻轻地挥挥手,转身就离开了天台。
◇
走出店门,远处东京湾上的游轮发出警笛声。
柏源(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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