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区域呢?”
“你觉得,如果这是一个陷阱,把洛克威调离核心区域意味着什么?永恒密教又为什么能这么准确的把握住永恒旧教的动向?”
何奥回头看了她一眼。
列文斯可是能轻易找到永恒旧教信徒的动静。
“永恒旧教那边大概率也有密教的间谍,洛克威的‘间谍’身份,恐怕早就被发现了,”
红发女子沉思道,“刻意把洛克威留守,然后又调离关键地点,是因为要趁机借助里侧教堂的力量,把洛克威也处决掉。
“永恒密教的人其实很清楚洛克威的战力,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所以要分化他和永恒旧教的人,不让他们出现在一起。
“而让洛克威在关键时候去找艾莉丝,能同时遂了他和永恒旧教的意,对于他和永恒旧教都有好处,在利益驱使下,会比其他强行调令让他更容易接受。
“而选中艾莉丝,也是因为艾莉丝本身和洛克威就相关,让洛克威去办更能顺理成章。”
随着红发女子顺着何奥的思路一条条的分析,何奥也在注视着周围的黑暗。
所以,其实并没有什么偶然,一切都是永恒密教设计好的,只是何奥恰好闯了进来而已。
艾莉丝本身就会更亲近‘类似’哥哥的人。
命运无常而精巧。
“这只是我认为的一种最有可能的当前已发生情况的推测,真实情况肯定更复杂”
他的脚步停在黑暗中,看向四周,“并不一定就是真相。”
红发女子陷入了沉默,虽然何奥这么说,但是她渐渐意识到,这推测恐怕才是最接近这次事件的最终真相的。
永恒旧教在温特市的经营远不如永恒密教,洛克威或许就是旧教在密教最高层次的间谍了。
这个‘陷阱’唯一的缺点,就是准备时间太少,很多东西有明显的仓促感,永恒密教的人很显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如果不是这次永恒旧教进攻永恒密教主教堂是一次‘突发事件’,是今天晚上被那只无形之手操控的席卷整个温特市的大混战的延伸。
让永恒密教的人铺垫准备的时间更久一点,今晚上进入主教堂的永恒旧教高层恐怕会更多,计划的瑕疵也就更少。
越往深处想,她就越感觉不寒而栗。
她好像无形之中,卷入了两大势力最深处的漩涡中。
而且是两个攻于算计,一个比一个恐怖的势力。
不···
她的目光扫过了前方已经停下脚步的何奥的后背,
恐怕是三个大势力。
因为今晚上的突发情况,永恒密教其实也没有准备的足够充分,那位教堂里最强的B级‘主教’,未必能对永恒旧教的人形成压倒性优势。
而现在,他们双方的战斗或许已经结束了。
毕竟永恒旧教的人理论上应该要卡着洛克威回去之前的时间进入核心区域。
之前两人在遇见洛克威的时候,已经在准备献祭艾莉丝了,那么到现在这个时间点,如果洛克威没有出意外的话,就该回到核心区域了。
旧教的人就应该离开了,而如果这里是陷阱,永恒密教的埋伏的人应该也已经动手了。
强者战斗也就在极短的时间里,如果永恒旧教的人足够强的话,双方或许都受了不轻的伤。
她注视着那个小少年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个小少年未必不是卡着这个时间点来这里的。
依稀间,她仿佛感觉到一个遮天蔽日的阴影从身前那瘦弱的身躯中延伸出来,覆盖了她的身躯,覆盖了周围一切的黑暗。
“怎么了?咳···”
那少年捂住嘴轻咳一声,他看了一眼手心咳出来鲜血,然后看向身后的红发女子。
血色的纸蝴蝶落在了他的肩头。
“没···没什么···”
红发女子将脑海中的思绪摇散。
“有问题可以告诉我,”
何奥轻轻点头,然后扭头看向身前的黑暗,“我们到了。”
咚···咚咚···咚···
何奥在身前的黑暗中敲击了一下,虽然手敲在黑暗中,却敲出了仿佛敲击在木板上的清脆的声响,紧接着,他再次在不同敲击了几下,似乎在确定眼前的‘门’的确定位置。
然后他伸出手去,骤然用力,将那‘黑暗的门扉’推开。
朦胧的光辉缓缓从这无尽的黑暗中撒了出来,洒在了少年的身上,洒在了少年肩上的纸蝴蝶上,也洒在了红发女子注视着少年背影的脸颊上。
肩上的蝴蝶向前,没入光辉中,而何奥也抬起脚步,走进了这朦胧的光辉中。
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身子一滞,作用在他的身上的‘重力’似乎发生了改变,他的身子从‘竖直’变成了‘倾斜’,就要再次掉回黑暗中。
于是他骤然伸出手去,扶住了门框,然后身子向前,完全‘探’出了黑暗。
一道朦胧的光辉落入他的视野中。
紧接着,他看清了自己现在所处的‘门’的模样。
一个打开的‘棺椁’。
还是滑盖的。
上次他的营养舱是翻盖的来着。
他抬起头,看向前方,在光辉汇集的中心,一个沾满血迹的圆台上,一个带着眼镜被一根根金色长矛贯穿的男人此刻正躺在地面上,他手心死死握住一个白色的日冕。
而在他的对面,则站着一个梳着高马尾,穿着鎏金白袍,看起来斯斯文文,脸上挂着温柔微笑的美丽‘女子’。
何奥的目光稍停,落在‘女子’的喉咙上。
是个‘先生’。
“你好,”
那白袍男人看着从棺材中走出的何奥,目光微顿,讶异之色一闪而过,然后他微微点头,致以一个温柔的微笑,“伊洛小先生。”
仅仅这一个轻轻点头,那恐怖的压迫感就几乎把何奥压回了棺椁中。
这个人,很强。
“你好。”
何奥身子纹丝不动,从棺椁中跳出,落在了平台中间,他走到了那个稍有移动的,让他倍感熟悉的棺椁前,伸出手去,抚摸着棺椁的边缘,轻轻推开了棺材盖。
那具有强大阻力的棺材盖,在他手中宛如轻巧的悬挂门一般被推开,他看了一眼棺中人,伸手盖上了盖子,扭头看向那位美丽的白袍男子,微笑道,
“先生,我要带我爸爸妈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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