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声道,“上一届议会换届以后,现在的市长掌权,她的党派成为了少数党,她于是放弃了议员的身份,退出政坛,在这个教堂隐居。”
何奥:“她和矿工互助会是···?”
“她是矿工互助会的主要支持者,”
老工头看着何奥,笑了笑,“在我决定要做大矿工互助会的时候,她联系上了我,并表示可以给我们资金上以及部分资源上的支持,矿工互助会的大部分经费都是她提供的。”
原来如此,矿工互助会的规模并不小,并且存在了近十年,参与者大多都是一无所有的矿工。
何奥之前还有些疑惑,老工头的资金和渠道从哪里来,毕竟任何组织,想要延续,就得有稳定的资金来源。
仇恨只能支撑起战斗的意志,填不饱肚子。
市议会议长是主持议会的官员,如果市长出现意外或者辞职,议长是排在副市长之后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属于堡垒城市中最高级的官员之一。
并且因为议长是议会票选出来的,多数党更容易选自己的议员做议长,所以议长往往还是市议会多数党的领袖,能够影响议会的行为,进而影响法律的废立。
矿工互助会的主要资金来源来自于前市议会议长,这本就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情。
矿工互助会和矿业财团是死敌,而从昨晚上城防军的调动来看,现任市长很可能是矿业财团中的实权人物。
伊莉娅安暗中扶持矿工互助会的目的是为了对付政敌?
她把矿工互助会当做了一把锋利的尖刀?
何奥并不反感这种操作,面对共同敌人,互相利用的利益关系有时候比情感更稳定,而且更容易预测。
只要不被另一方主导了自己的意志。
“内尔,”正在何奥思考的时候,老工头转过身子,看着墙上挂着的一个小矿镐,突然问道,“你第一次来,你觉得矿工互助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组织?”
听到这个问题,何奥稍微愣了一下,他思索片刻后,轻声道,“一个以仇恨团结起来的小团体。”
听到这个回答,老工头稍微愣神,他看着何奥,轻轻点头,然后缓缓问道,“你觉得矿工互助会能实现自己的目标吗?能够解决掉矿业财团吗?”
何奥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摇头道,
“矿工互助会想要解决矿业财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矿业财团并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个小团体,他是以矿场为核心团结起来的,依靠采矿以及相关产业生活的所有人的利益共同体。
仅仅依靠几个人靠着仇恨刺杀,或者暴力袭击是几乎不可能推翻矿业财团的,杀了光了董事会,还会选出新的董事会,覆灭一个冰狼帮,还会有新的火狼帮。
只要矿业财团存在的根基不变,那么矿工互助会对它的攻击就像指甲刀剪指甲,剪完之后又会生长出来,永无止尽,直到把指甲刀崩碎。”
老工头背过身,伸手把墙上的小矿镐拿了下来。
现在整个联邦采矿业采矿都使用的采矿机械,用到矿镐的地方已经很少了。
老工头取下的这个小矿镐看起来更像是某种纪念品,它通体由金属制成,镐头漆黑,镐身做了仿木制的纹路。
何奥说的话有些不好听,他几乎否定了矿工互助会存在的意义,否定了互助会的人们近十年为之努力的目标。
但这的确是事实,这十年里,矿工互助会不但没有伤害到矿业财团,反而看着矿业财团的权势越来越大。
矿业财团做事也越来越绝。
老工头盯着手里的矿镐,突然沙哑着问道,“孩子,你觉得互助会缺在哪里?”
何奥其实对于矿工互助会并没有多大的感情,但是老矿工他们毕竟救了四哥,还送四哥去联邦军事学院求学。
站在内尔的角度,这是一份不小的情分。
而且何奥要完成主线任务,恐怕还得借助一下矿工互助会的力量。
他思考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矿工互助会是依靠着失去亲人矿工对于矿业财团的仇恨建立起来的组织,共同的仇恨和共同的敌人,使得互助会具有极高凝聚力,也使得互助会有较高的战斗力。
但是仇恨引导的是毁灭和破坏,大多数人并没有死亡的觉悟,他们只是想单纯的活着,希望明天会更好。
仇恨成就了互助会,但也裹挟了互助会,使得它很难发展壮大,并且很难在生活没有那么绝望的普通矿工中得到认同。”
老工头抬起头,讶异的看了一眼何奥。
他知道内尔的身份,也知道内尔几乎全家被矿业财团逼死的事实。
理论上来说,内尔对矿业财团的仇恨,在整个互助会都能排得上顶尖,但是老工头却听到了一份理智的分析。
虽然他能感觉到何奥说话的时候仿佛在压抑着一座的火山。
但这个孩子最终并没有被仇恨裹挟了理智。
“我们怀着仇恨战斗了许多年,”老工头坐在椅子上,看着何奥,“矿业财团是如此的强大,如果我们放弃了仇恨,我们就(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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