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大不到哪里去,本事真大到天上,现在就该是我给你写信请求拨划粮草了。”
康良辅并未把话说死,说完这些他才笑道:“不过你是戈壁上唯一一个汉兵头目,我给你写封信,你自己送去甘州给曹都督,兵粮是肯定没有,倒是兴许能给你自己在正军里某个一官半职。”
对于宁夏边军出身的人,康良辅不敢得罪,能送个顺水人情也就送了,毕竟去天山的戴道子、大帅身边的塘兵近臣马祥都是宁夏出身的边兵。
不过何崇安还没上路,从北边哈密方向就真来了一封要让赤斤卫转送甘州的急信,康良辅只好带着何崇安,专门跑了一趟甘州。
信是刘承祖写来的,不论信里内容是啥,对康良辅来说都是头等紧急的密信,这种书信他不可能让何崇安这种新投奔的溃兵护送。
一行人抵达甘州,康良辅很轻易地就带着何崇安在都督府见到曹耀,曹耀这会儿正因为前线军情焦头烂额呢。
他也弄不清刘承宗这场仗是咋打的,驻防在永昌前线的王自用传信说,凉州西南的山区出现了几股明军溃兵,跑得快、冲得猛、行军结阵还颇有章法,看着就不好剿。
这会那帮溃兵一直在山脚转悠,王自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啥。
曹耀在都督府瞅着舆图左看右看,寻思不论刘承宗在古浪峡和庄浪河的仗打成啥样,那个地方都不应该出现溃军,叫他很是疑惑。
他不管怎么想,也绝对想不到在那片山区,他的本家曹文诏正钻在老林子里跟空气斗智斗勇呢。
曹文诏比他还纳闷,按照他的计划,他们绕了那么远的路,出来的地方又是凉州和永昌中间的必经之地,古浪峡那炮声轰隆的,前线明显打得非常激烈,应该一出来就是刘承宗的粮道。
结果他的侦骑从山里钻出来,回报说外边人去堡空,曹文诏觉得有诈,就没敢蒙头往外钻,先派遣小股马队在外边转转。
传回去的情报更吓人了,马队在方圆五十里跑来跑去,硬是一个人都没见着,像闹鬼了似的。
就因为这隔空对峙,让曹耀这两天心神不宁的,看见康良辅带着汉兵过来也没啥好气,就连翻看刘承祖的书信都皱着眉头。
信的内容没啥特别,就是刘承祖问问这边的仗打得咋样,顺便通报一下卫拉特正在筹备战争的情报。
不过曹耀看到信的后面,眉头一下就舒展了,拍手道:“好啊,打仗好啊!”
天山北路那地方,山高皇帝远,对曹耀来说,只要刘承祖那帮汉军没事,卫拉特的几个头目在那边愿意干啥就干啥,他管不着,甚至都没兴趣知道。
但巴图尔珲台吉要大做一场,就需要元帅府依照承诺提供装备支持,为了换取这份支援,刘承祖在信上说,巴图尔珲台吉正在依照承诺筹备大量货物。
这其中包括羊五万只、马五千匹、牛一千头。
很长的一封信,就这一行字,让曹耀直接眉开眼笑,他不是馋,就是单纯喜欢小动物儿。
元帅府全军也都很喜欢小动物,这封信意味着今年每个元帅府战兵都能领到属于自己的小羊羔子,而元帅军士兵加小羊羔子——啥问题都解决了。
曹耀笑得合不拢嘴,才注意到康良辅没走,他抬手道:“诶,正好你没走……”
“都督,他叫何崇安,投了赤斤卫。”康良辅心说可算找到机会说话了,这才小声道:“宁夏边军,还是军官出身。”
曹耀拧着眉头看向何崇安,这话他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宁夏边军,赤斤卫,哪儿有正经军官跑到嘉峪关外的?
不过眼下他根本不在乎这些问题,伸手扯来舆图,指着哈密的位置,抬头对何崇安道:“边军军官,懂军法?”
待何崇安一点头,曹耀道:“行,准你暂任职赤斤卫指挥佥事一职,然后你的人……”
他又看向康良辅道:“去占领哈密,锁住西边要道,明年之前,吐鲁番的一只鸟都不能飞过来,明白吗?”
康良辅晕乎乎地点头,就见曹耀再度看向何崇安:“正四品卫所佥事,管练兵、军纪,占领哈密要对军队严加约束,干得好,不管你以前是干啥的,战后曹某为你给大帅请功,把赤斤卫试指挥佥事给你扶正了。”
“干不好,嗯!你是从宁夏跑过来的,挺能跑……但你肯定没我能跑,我是从辽东跑过来的,所以这次,干不好你也别让我费劲找你,就直接自己抹脖子,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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