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明年秋天。
他不想在秋天打仗,尽管秋天打仗舒服,但依照今年的模样,还没入秋,兰州城左右就集结了上万军队,如果没意外的话,明年夏末估计还是这个模样。
在他看来,进攻兰州和甘肃,即使不选择同时进行,也需要另遣偏师驻扎河口,以范兰州官军渡河。
因此最好的开战时间就是秋季之前,而夏季不方便士兵穿戴铠甲,所以春季为佳。
明年一旦动兵,河湟的军力必然大减,到时候这六个野战营修出的营房,就能留给将来的移民百姓居住,就地开垦田地、修渠灌溉。
这意味着将来移过来两三万百姓,开垦出五十万亩田地,就基本上能把元帅府现有的农区完全开发出来。
三年五载之后,青海的生地成了熟地,能达到正常亩产,以人均六七亩地算,这里又能多养活几万百姓。
到时候不论是再分地,还是留着以备旱灾,都有莫大的好处。
刘承宗和他的乡党们一样,旱灾的威胁已经深深种在心里,考虑任何事情都不免会将旱灾纳入考量之中。
旱田在平时,只是产量没有水灌地那么高,但到了旱灾时候,最先完蛋的就是旱地,若是一个季度的小旱,水灌地几乎没有影响。
即使是连季的大旱,水灌地也只是产量下降,不至于像旱地一样颗粒无收。
河湟如今的水灌地只有三十万亩,如果这个数字能增长到六十万亩,那么就算旱灾来了,对百姓的生活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当然如果旱灾来了,刘承宗肯定要带兵离开河湟,他不离开,河湟再多一百万亩灌溉田才能在养活百姓的基础上,养活他这些兵。
他的军队可比旱灾厉害多了。
刘承宗推开西楼二层的窗子向外望去,呼出的哈气在空气中吐成白练,新城处处为了他的大婚张灯结彩,街道上一车车满载的勒勒车向城内仓房输送。
那是元帅府百工局为军队筹备的新制冬衣,羊绒纺车使羊绒、羊毛织物的纺线变得容易,织造的成品便在第一时间被刘承宗分配给战兵营的将士。
羊绒衣物虽然很贵,但相对效忠于他的军士来说却不值一提。
这不是刘承宗想要邀买人心的说辞,而是在经济上,比起维持军队的庞大花费,一人一件一斤重的羊绒内衫,确实不值一提。
羊绒衣物金贵,但就算按照商品价格去采购,充其量也不过一件一两左右,他不到三万的战兵,每人每年都要开出十二两以上的军饷,大头都花了,刘狮子不介意再添些好东西鼓舞士兵的士气。
关键羊绒衣它确实暖和,发给将士们,效果也确实非常好。
唯一美中不足,是刘承宗想给士兵每人弄一身锦缎或丝绸的中单中裤,苦于原材料不足,只能作罢。
这些东西的成本,对刘承宗来说都不高,他有百工局这么个官办工厂,又掌握河湟的绝大多数物资,白银不过是个等价物,对他们来说粮食才是硬通货。
只要是自己能做的,就像羊绒衣,因为俱尔湾市场和纺车的存在,一件成本还不到两钱银子,只要通过商贾往东边卖一万件,就能抵得上全军配发羊绒衣的成本。
这还是因为兰州也产羊绒衣,在大明羊绒的名字就叫兰绒。
就在刘承宗畅想着将来拿下兰州,对羊绒形成垄断的美好未来时,马蹄在帅府衙门外的街道响起,使者入衙报告,北方的进贡队伍已进海西县境内。
“是哪里的进贡队?”
“回大帅,是喀尔喀右翼长素巴第、东路长硕垒及七部贵族,派人响应大帅称汗。”
刘承宗露出笑容,只不过这笑容却谈不上有多高兴。
随着他和蒙古贵族的联系日深,对其诸部习俗有了很多了解,这种进贡谈不上实质性的臣服,只是礼仪而已,如果因为进贡就认为是臣服了,那是属于臭不要脸给自己贴金。
但如果把这看做寻常礼仪,刘狮子没记错的话,外喀尔喀有三个大首领,除了素巴第和硕垒,还差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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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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