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没法说。”
“怎么没法说呢?”莫负礼抱着胳膊问道:“我在西宁听说,大帅要让奴隶变成平民,他们在寺里受劳役之苦,也和奴隶没啥差别吧?”
炮兵摇摇头,看向搭话的军人:“大帅喜欢奴隶,不喜欢僧人,喜欢有才能的人,不喜欢废物。”
莫负礼明白了,这炮兵说话还挺有哲理。
有用的奴隶、有用的僧人,没用的奴隶,都能在大帅这得到好处。
这些僧人非常不巧,同时占了两个大帅不喜欢的特点。
莫负礼叹了口气,在不远处的农田里,成群结队的奴隶正跟着官员划分出一片片土地的归属,杨鼎瑞带着通译站在队伍中,时不时高高的喊出几句,有时会换来一片欢呼,有时会换来一片沉默。
准确的说,这些人其实已经不是奴隶了,他们是跟着巴桑东征的士兵,即使只是从一片领地走到另一片领地,也极大地开拓了他们的阅历。
尤其攻陷一座座贵族庄园,登上一个个过去贵族老爷从来不让他们看见的三层楼,在见到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珍异宝之后,他们都有了欲望。
借助士兵们对分地的巨大热情,杨鼎瑞得以在他们中间宣传自己设立的律法条例。
杨鼎瑞的条例,原本写得非常冗长,律令三百八十条、单一个开篇就写了四千多字,描绘了刘承宗驱逐强权吊民伐罪的无量功德。
在经过白扎盐场的考察之后,又更改到四百九十四条,聚集了囊谦诸多贵族,大家一致同意施行,幸亏在这个时候,刘承宗让他问问奴隶的态度。
接过根本得不到响应,奴隶们听不懂,即使有通译也很难理解,所以他就用了一种‘笨’方法,和陈师佛站在奴隶中间宣读条例,视奴隶响应态度,来决定律法条文的去、留、改。
对杨鼎瑞来说,这份律法条文不论是分给田土、还是分发粮食,都有足够的时间与机会去修正。
在康宁府的七县之中,其他地方还好,唯独囊谦县经历了漫长战争,今年的田地基本颗粒无收,在那些没有贵族的地方,需要官府集结难民,开设粥厂与糌粑铺。
虽然狮子军的粮食储备不多,但这里的难民也不多,而且他们很省粮食,一个人只需要每天给准备两个糌粑,就能在满足幸福指数的前提下熬到冬天过去。
这样的饭量,是他们过去在贵族手下时的两倍,基本上等同于狮子军一个兵早饭的一半。
倒不是刘承宗不想让他们吃好点,他发下去的糌粑加了一点酥油、一点点的盐和糖,味道还不错。
一开始刘承宗还让人往里面加了熟肉末,结果造成上百个难民同时闹肚子,甚至还有个人本来就有病,闹肚子直接死掉了。
这件事的发生令刘承宗愧疚不已,也让他的思想受到极大冲击。
最早他以为农奴是地位卑贱的人,后来他认为农奴的地位和牲畜一样。
后来他意识到,牦牛可以吃草晒太阳、马还有盐砖舔,狗能进屋子能吃肉,农奴不行,只能没日没夜的苦役。
除了影子什么都带不走,除了脚印什么都留不下。
莫负礼和杜茂到扎曲庄园时,等了很久,直到天黑才见到兴奋不已的刘承宗和承运联袂而还。
他俩去观看黄胜宵的营操,顺便检阅了一下黄胜宵的新制火炮。
早在进驻囊锁谦莫宫时,刘承宗就怕黄胜宵闲得慌,给他安排了个收集铜料铸造狮子炮的工作,但铸造工艺差点意思,铸出的炮一直不合用。
后来黄胜宵倒是带着本地工匠打造出六杆三尺短管的鸟铳……他其实是照着一百杆的规模造的,但这儿的铁匠技艺怎么说呢,太过一言难尽。
在奴隶主的鞭子伺候下,锻打个铁矛头,都能把矛头打歪,更别说黄胜宵没有鞭子。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卷管焊接工艺,在这里做好变得非常复杂,需要的工艺工匠都会,打管子是打管子、锻焊是锻焊,步骤上没问题,对到一起,铳管子是歪的。
反倒是在加工铳机、龙头(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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