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点,这边高、对岸低,把兵器铠甲弄成包裹扎牢了从绳子上顺过去。”
刘承宗边说边比划,道:“船尾也系几根绳子,在江水里系到对岸,让士兵把绳子系在腰上挂在江水绳上,一路拽着游过去,就算脱手,好歹有个保护,别人能帮忙拽过来。”
“何况还有吹起来的羊皮,扎好了先抱着过去,管它腐不腐呢,咱不缺羊皮,坏了再做就是。”
罗汝才一愣,摘了头盔挠挠脑袋,眼中起初满是困惑,随后突然想通了,笑呵呵道:“那行,那我就这么准备,今夜渡河!”
他本来想不通,觉得没必要搞这么复杂,直接游过去就行了,二百人手都已经选好,尽是通水性的士兵。
让他相同的是,这支军队,所有羊皮也好、什么东西也罢,都是刘承宗的,那大元帅都不嫌麻烦,他有啥好犟的,又不是让他自己出羊皮。
夜幕降临,金沙江两岸处处营火。
睡足了觉的狮子营士兵把渡船拖向岸边,沉重的绳索摸黑搬上船板,罗汝才立在岸边,看向黑暗江水,深吸口气,脱下甲衣跳了起来。
他学着那些经通水性的士兵,弯腰在江边往自己身上泼水。
铁索桥这边,王文秀准备的五百冲桥步兵也从睡梦中醒来,检查兵器铠甲状况,王和尚一遍遍向各个队长讲述这座桥能同时负担的士兵重量。
刘承宗裹着厚袍立在山头,望向岸边的山头,那里的营火黑了片刻,又重新亮起。
很快,护兵也在他身旁拉起毛毯,面向那边遮住营火。
他深吸口气,强渡要开始了。
孤单的渡船被推进河流,船上不着铠甲的士兵握紧鸟铳,在湍急江水中被推向对岸。
船尾的士兵一点点放下绳索,粗大麻绳在江上飘荡,渡船在艄公浆手的控制下斜斜地向对岸驶去。
刘承宗看不见渡船,眼睛死死盯着对岸的营地,时间在江水滔滔中流走。
有士兵跑来报信:“大帅,渡船已经起航了。”
几乎在士兵报信的同时,刘承宗远远听见一声咚响,声音很轻,但在夜晚传得很远。
渡船撞在了石头上,船上士兵被撞得东倒西歪,还有人落入水中,但谁都不敢说话,眼睛死死望向不远处的模糊篝火。
没有动静,桨手捞起落水士兵,老练的艄公检查渡船,船边被撞出裂痕,船上众人连忙乘船离开礁石,船身一点点进水,凭借放出的绳索,船尾士兵一点点报告着离对岸的距离,越来越近。
没过多久,又是一声轻响。
这次的动静在刘承宗听来比刚才更小也更轻,但也让他更加担心,因为渡船离对岸更近了。
实际上士兵已经抵达对岸。
那声轻响对船上的士兵来说是巨响,他们的渡船斜斜地撞在被林葱军扎进岸边的木桩上,船底被捅漏了。
这些木桩就是干这个的,他们无法阻拦渡船通过江水,但可以让渡船通过江水就宣告报废。
在他们看来,想完全阻拦敌军渡河是痴心妄想,但凭借铁索桥与岸边的木桩,能最大限度阻拦敌军渡河的数量,只要数目不多,他们就有绝对的兵力优势。
毕竟这世上像罗汝才那样强行泅渡的亡命徒是少数。
轻装简行的狮子兵拽着绳索小心进入江水,用手臂和腿脚探索脚下的木桩,终于他们踩到岸边的沙地,人们压抑着惊喜呼叫。
二十名士兵顶着衣裳与兵器,踏着江水走上岸边,夜风一吹,人人被冻得浑身颤抖,赶忙擦净身子,穿好衣裳,一齐拽着沾水后沉重的绳索拖向岸边,寻找合适的树桩。
很快,一条悬空的索道,与水面上的绳索就固定在金沙江上。
岸边大量士兵跃入水中,拽着绳索被湍急江水斜斜推向对岸。
一包包装好的兵器铠甲在山上凌空悬下,同样被送至对岸。
就在此时,刘承宗看见对岸的营地里,一支队伍打着火把,宛如一条火蛇,从山上蜿蜒而下。
“去告诉王文秀,抢夺铁索桥的战斗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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