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衰竭,再进行反攻。
刘承宗讨厌阵前浓得像散不开的硝烟,踩在红旗背上,隔枪矛如林,远眺敌阵。
辎重队正推着小车,把挖掘壕沟的一车车泥土推至阵中,垒起土山,并将阵前负伤、阵亡的士兵用小车运至二道防线。
同时以钟虎部战兵编入前线,补充伤亡。
没有土山,刘承宗便只能立在红旗背上,勉强观看战场。
不远处另一块厮杀阵地,杨耀部兵分五哨的骑兵队正与数百关宁骑兵在宽阔河谷中搏杀。
果然,更多关宁军在他面前,除正面数百骑,另有两翼俱是数百骑的马队正在射程范围之外移动,向侧翼进行包抄。
硝烟之后,距离不过数十步,有战马向后跑去,似乎有人影正在阵前借硝烟遮蔽,安置轻型火炮。
“想轰我?”
刘承宗低头对亲兵道:“打炮哨旗。”
正在阵前指挥部队的曹耀得手下报告,回头就见中军刘承宗立在马背上,扬臂指向阵前硝烟。
长久以来的配合让他们心有灵犀,曹耀稍加思虑,立即会意。
令旗招展。
四门混编在阵的狮子炮调整炮口爆出火光,轰轰几声,硝烟自炮弹木马与炮膛缝隙喷薄而出,自军阵前沿喷出白烟,散子铁丸把硝烟打出千疮百孔,在人马群中打出蓬蓬血雾。
刘承宗望向左右侧翼施行包抄的马队,嘴角勾起发出无声的笑。
多面俱撞,被老爹带在身边软禁的李卑,若看见此情此景,必是大感欣慰,嘲笑他也有今天。
刘承宗的目光,在阵中马队之间巡回,最终定格在一个人的脸上。
“高应登,率四百马队迎击右翼。”
高应登可能是刘承宗麾下左哨最金贵的人才,出身延绥镇宁塞营勤王军管队,是左哨的副哨长。
原本是想着千金买马骨,好收拢勤王军的心,万万没想到给了杨彦昌二百匹战马,就换来这一队人。
是个大人才,在与宁夏总兵贺虎臣的交战中,刘承宗都没拦住他骑马冲锋。
喜提狮子营首个被俘军官的称号,而且是被自己人俘虏了。
因为这事,高应登没少被人明里暗里嘲笑,当下听到刘承宗点他迎战,兴奋地脸上寒毛都炸了起来,当下抱拳领命。
旋即四百骑兵自军阵敞开右翼鱼贯而出,迎袭来敌军对奔而去。
而对于左翼,刘承宗并不担心,原本四面合撞的战术,到如今只剩相邻两面,他们顶得住。
尽管如此,他还是对韩家兄弟道:“让弟兄们准备好,一旦哪边撑不住,就支援上去,阵不能动。”
“属下明白!”
韩家兄弟这会都不用铍箭了,箭壶填满破甲箭,与亲兵们整装待战。
三眼铳在右翼火炮射程之外打响,双方在兵器上几乎相同,战斗方式也较为类似。
不同之处在于关宁军火器多些、也更重,尽管高应登出阵对他们来说有些出乎意料,但很快就完成掩护轻炮的变化,在打放三眼铳后进入近身接战阶段。
而高应登的马队装备弓箭更多,投射箭矢伤害不足,更乐于游斗。
尽管都是大明的军队出身,但面临不同的假想敌让他们拥有不同的特点,而在此时关宁军的长处很难发挥——他们的战马不行。
而高应登所擅长的方向,却因军阵炮兵在侧变得极有优势,虽说放箭对重甲伤害不足,但可以一直放,放不伤人可以伤马。
被抓了就往军阵附近跑,落单的关宁马兵也不敢追,追过去就会被三眼、鸟铳集火。
双方初一交锋,高应登这边就被三眼铳接连放倒数骑,不过随第一次齐射结束,不少铳手比起绕至阵后重新装填,更愿意加入近战,导致其火力后劲不足。
如此一来,高应登倒也不落下风。
与此同时,左翼的关宁军已拉开战斗队形,待正面传出一声号音,两面同时向狮子营军阵发起进攻。
就在这时,刘承宗望见北边几个人影,不禁露出笑容。
河对岸也就二三十个人,是戴道子的塘兵,他用五个马兵悄悄淌水渡(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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