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旗杆斜斜立着,战旗焚毁大半,布面甲上,血从左肋浸染,直染红到甲裙。
鲍把总转过身说:“炮摧旗杆,将军为木片所伤,走到最后让我们投降,望首领勿毁路将军尸身。”
“死了?”
刘承宗在马上眺望,看那样子不像假的,但又担心凑近了中计,便不着急,说道:“我毁他尸身干嘛,又没人给我报功,让你们的人脱盔甲吧。”
等鲍把总转身回阵,刘承宗这才皱眉眯眼儿深吸口气,重重叹出来,对曹耀道:“怎么就死了呢?城上四门炮打了十二轮,全让他躲过去了。
命这么大的人,最后让个小木片子杀了?”
曹耀看他这样乐了,打着哈欠让人给炮哨贼兵传令,把官军看死了,小心诈降,这才道:“咋了嘛,没让你单骑冲军阵把他斩了,心里不舒服?”
刘承宗摇摇头。
有时候他是有点莽,但那是衡量局势后的拼命,可不是俩眼儿一闭送命。
敌将身边没几个人,跟部队散开了,他可以人仗马力冲一冲。
人家站在军阵里,那可就使不得了。
“我有那自知之明,没关二爷的本事,就不干关二爷的事……这路游击,老家哪儿的啊?”
这边正说着,马兵从城内带来绳索,就着清晨的熹微光亮,开始受降。
让魏迁儿到石板山上做哨探,刘承宗把周围的事都安排好,才带着几分怅然若失道:“等咱走了,差遣俩俘虏把他们将军尸身送回老家,是个好汉。
本来我还想把他绑走,谁知道他没那个命,我也没那个命。”
曹耀点头应下:“行,这事我一会安排……后头估计两三日里没追兵,去延长?”
刘承宗摇摇头:“万一出来个李卑那种闷头往前蹿的,咱现在这身体情况肯定跑不过他,渡河,渡黄河进山西。”
“去山西咱认识谁啊,人生地不熟,这事你指望不了我,我只在大同待过,别的地方路不熟。”
“不久待,进山西陕西的兵不会越境,好好歇几天再回来进延长,往后仗还多呢,就这帮人……”
刘承宗伸直了手臂,朝战场中间那拄旗杆站着死去的将军尸首道:“这帮人死完,大明的气数就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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