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郡郡守,与自己同一个坐师的师兄——王生、王南容。
不应该啊,当初在京城之时他曾与这位师兄碰过面,那时候他的样貌可比现在苍老多了。
雁门郡三年的苦难生涯难道不仅没有打磨掉他的傲气与锐气,反而让他找到了自信,继而年轻了二十岁一般。
虽然心中带着怀疑,但在王禹这位上官兼前辈师兄发声邀请的情况下,傅青主只得掀开门帘走出马车车厢拱手抱拳率先向王禹见礼。
立在马上随意回了一礼,王禹开门见山的询问起傅青主此行来意为何:“青竹来我雁门郡有何贵干?我曾收到线报,草原上的匈奴狼兵将在一个月后南下扣关。
此地将要成为一片战场,为了青竹你的安全着想,这里可并非青竹你可以久待的地方。”
习惯了官场上云遮雾绕的傅青主,被王禹的坦荡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种直来直往的交流方式,令久在六部之中流转的他很不适应。
意识到王禹轻而易举的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以后,傅青主收起了自己对于王禹的轻视。
尽管面前这人没有浩然正气在身,但在官场的智慧商绝对不可小觑,自己想要在朝廷内获得更大的发展这等人物还是不要得罪为上。
立下了应对王禹的基调以后傅青主的心陡然一松,不知道为何,刚刚对王禹怀有敌意之时,他体内的浩然正气总有些拘束的感觉。
“师兄说笑了,青主身为大周命官,在边关将有危难之时又岂能逃离此地苟且偷生。
有关于匈奴将要南下的消息师弟我也有所耳闻,此行是押送一些通敌叛国之人来给师兄处置的。
这些人在师兄治下的雁门郡还是有些势力的,若不及早将他们在雁门郡当中的势力清扫掉,匈奴狼兵南下之时一旦让他们里应外合起来,这并州大地只怕要生灵涂炭。”
傅青主的话证明了王禹的推断并没有出错,这位聪明的巡查御史确实是来试探自己的。
别看他现在跟自己笑嘻嘻的,一口一个师兄,一口一个师弟。
但是若自己还是如前身那般优柔寡断,对六家贼子处置不够狠辣及时,只怕明日自己就会被他用巡查御史的职权问罪,后天就得成为阶下囚。
“有劳师弟你费心了,周、钱、常、李、白、孟六家在郡城中的家眷已经被我全部拿下了。
我本想行文一封发往州府,让州府协助我全国通缉这六家的漏网之鱼,没想到他们居然落到了师弟你的手中,真是老天爷开眼呐。”
听闻王禹短短在半日之内就拿下了周、钱、常、李、白、孟六家在雁门郡的力量,傅青主再度懵了一下。
这还是那个往昔只会夸夸而谈的王南容吗?他什么时候这般果决了?
根据情报记载,他的手中不是只有五十人的护卫亲兵,以及两曲并不可靠的细柳营兵卒吗?
那两曲细柳营兵卒成兵已有两年多,能打仗,甚至能打硬仗。
可那六家前来觐见自己的时候曾经保证过,这两曲细柳营兵卒已经被他们掺满了沙子,等闲之下绝对不会与他们为敌的。
如此一来,王禹手中剩下的就只有他的护卫亲兵了。
他手中的护卫亲兵虽然比一般的边军还要精锐,但真正的高手只有一个名叫杨业的亲兵头领,杨业当初在京都洛阳一众武馆的后天境坐馆中虽然小有名气,但也做不到同境界以一敌十吧!
碰上那六家总计不下三十余人的后天武者力护卫力量以后,他那五十人的亲兵只怕连一合都撑不下来吧!
估算完王禹手中的力量后,傅青主对于王禹的话半信半疑。
可在不能确定王禹是在撒谎的情况下,他那怕心里有再多猜忌也只能咽进肚子里:“师兄做事雷厉风行,当为我辈楷模。
那六家贼子的匪首就在我身后的马车里,来人啊,驾驶马车前往郡衙,让那六个匪首好好接受一下我师兄的审判。”
对于傅青主想要进城一探究竟的意愿王禹并未阻拦,此刻血流成河的雁门郡是他的主场,软实力与硬实力都胜过傅青主不止一筹的他在郡衙之内更容易占尽优势。
就是不知道一向未曾见过血的傅青主,在听闻那六家近千人于今早被王禹下令处决了的消息以后会有何感想?
随在王禹的身后进了雁门郡以后,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傅青主对于王禹的话信了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