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泼,乱人心弦。
雾雨寻路,不见颜开。
那女子找了个地方放下竹笼,急匆匆地走在雨中,似那被风吹动的花蕊,美丽虚弱的摇曳着。
向她此去的方向望去,是雷雾城最大的赌场,可充其量也不过几个小住宅那么大。此行,只为寻一人,寻一个自己不愿在那见到的人。
她静默的走着,思绪万千,不知如何倾诉,显得那么迷茫。
在街巷尽头,雨雾渐开,那略显堂皇的赌场就在眼前。她在台阶前驻留了片刻,望着那短小的台阶还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许久过后一阵凉风催动了她,让她走动了起来。那一节又一节的台阶仿佛被下了妖法,越往上她就觉得双腿越加沉重,最终爬上台阶,拉起隔绝赌场内外的卷帘,走了进去。
自打艾森从锁链上再次见到她开始就一路随行,现在的他站在赌场外的一间面食铺的屋顶上耐心等待着。果然不出多久,她便走了出来,站在门旁等候着某个人。
紧接着门帘被一双粗壮的手拉开,走出一个踉跄酪酊大醉的男子,另一只手还提着半壶酒,以他的面色来看肯定喝的不是什么好酒。
距离虽远,但依稀还是听的到那女子说到:“哥哥,这些便易酒就不要喝了,你要喝的话,叶儿给你钱便是。”
只见男子将酒壶猛地一摔,险些砸到那名女子,他厉声呵斥:“我喝什么酒,嗝啊嗯……还要你管?还不快扶我回去!”
那女子似乎拼劲了力气扶住了他,另一只手费力的撑起雨伞,一点一点搀扶他走下台阶。就在下到一半之时,男子一下压了上来,混着雨水吐了一地,女子急忙上前拍打他的后背想让他舒服些。
“滚!怎么扶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自己走!”
那男子一把撇开女子,向着他们所谓的家走去。她一路跟随为他打伞,生怕他淋湿着了凉,自己却湿了半边身。
艾森纵身跃下正好落在一家杂货店铺前,把那小老板吓得惊声叫起。看他骂骂咧咧的安定下来后便问他:“你可知那二人?”
那小老板定睛望去,见那略显踉跄的二人感叹的说到:“啊~那两口子啊,那男的是雷雾城将军的亲戚,靠着将军的威名天天惹是生非,在赌场厮混;那女的是安罗婶的女儿,在这城里可谓是貌若天仙,可惜她那婆婆为了名利,要将她嫁给那豺狼,这女孩的命是苦了些,只懂得听从,可惜了啊,可惜。”
艾森也少有感叹的点了点头,顺便买下了那店铺的一件商品,赋予了他额外的封口费。
“诶,这位少侠,刚刚那番话也就别乱传了,若传到那人的耳边,小店也不好料理了,这果子也算是我给的封口费吧。”
随即小老板扔过一个青果,二人谢过之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各忙各的了。艾森不再追寻那小夫小妻,转而跳上锁链继续前行。
他撑开雨伞漫步在半空中,看着雷雾城在暴雨和水雾之中忽隐忽现,在他眨眼的刹那他仿佛回到了清风艾庄,那里云雾缭绕,春光无垠,一切是那么的美,走在茶园里又是那么的悠闲,即便是这样的暴雨时节,也别有一番风味。
思绪还没转回来,突然脚滑,让他差点从锁链上掉了下来,他牢牢抓紧锁链向下望去,虽然不足以将他摔死,若没有反应过来做出缓冲,倒是会摔伤骨折,耽误不少事情。这一看居然发现白虎门总管口中的朽造就在自己的脚下。
他放手平稳落地,还没等他站起来就已经听见了清脆的敲打声,铿锵有序,不用说,这里的工匠都是隐退江湖的高手。
可当他向内屋望去,只看见了一个白鬓老人。他双手满是屑灰,反复敲打一块烙铁,似乎是在锻造什么东西。艾森上前敬了个礼说:“在下落憎僧人,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