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云静修一边背着死去的师父跑一边头也不会对师父说道:“您说巧不巧,前面就是济南火车站了,而且这里好像没听到枪声。”
等不到回应的云静修连忙停下来,他以为师父失血过多昏厥过去了,小心的将师父平放在路边,准备将师父唤醒。
可是当他看到师父后心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的时候,慌了神,用手一摸脉搏,师父已经没有了呼吸。
“师父,师父……”云静修第一次感受到悲伤,和自己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师父就这么死在了济南,客死他乡。
眼泪从云静修的眼角滑落,这就是师父以前说的悲伤吗?心中纵有千言也无法表达,与师父这些年的过往一幕幕在眼前浮现:自己小时候嘴馋喜欢吃糖人,师父总会在自己练功练的好或者学会了一段书之后奖励给自己一个;后来长大了,练功之余还要帮着师父干活儿,毛手毛脚总被师父责骂甚至诉诸于暴力,不过云静修都乐呵呵的承受,那会儿的他,是不知道什么叫悲伤的。
突然,云静修的身体开始发热,接着云静修就感觉到体内有股力量想冲出来,正当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放在怀里的那块跟着自己一起从天庭来到人间的玉牌突然一闪,便直接隔着衣服穿入云静修的体。
云静修被这一幕吓坏了,好好的先是自己的身体有一种像要爆炸一样的膨胀感,接着就是那块师父说没什么用却一直收在盒子里的玉牌直接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而且进去之后不知道去哪儿了,一点也感觉不出来。
虽然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云静修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在玉牌进入自己身体之后,云静修的视线突然一暗,接着看到向原先面前不远处的济南火车站,原本晴朗明亮的场景也变得灰蒙蒙起来。
这……这是……师……父……?云静修看到身前站着一个跟师父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他的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自己。
师父?师父!看看我,我是你的徒弟云璞啊!云静修发现自己想开口说话却张不开嘴,只能用力瞪着发呆的师父刘豫博,内心奋力的呼喊。
面前的这位目光呆滞的刘豫博根本听不到云静修内心的呼喊,好像自己也是刚到这里一样,有些不知所措的东看看西看看,只不过眼神中看不到正常人那种灵动,显得有些木讷。
云静修又看向师父脚下的位置,那里刚刚就是死去师父遗体摆放的位置,难道说这个是师父的灵魂?自己因为是从天庭下来的所以能看到师父死后的世界?
带着疑问云静修又看向周围,天空都是灰蒙蒙的,看不出来是早晨还是傍晚,前面的济南火车站看不到一个“人”。回头看向过来的方向,咦,这不是那位跪地求饶的人吗?
云静修看到一个“熟人”,正是刚刚在巨大压力下跪地求饶的一位济南百姓,不过下场比较惨,被日本军官用军刀砍去头颅。这不,他双手抱着自己被砍下来的头,平放于胸前,也是眼神木讷的向自己这个方向缓缓走来。
还真是进入另一个世界了啊,云静修确认了之后再次看向师父刘豫博,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开口跟师父说说话,师父走的匆忙,肯定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
“苦海滔滔孽自召,迷人不醒半分毫,世人不把弥陀念,枉在世上走一遭。”远处传来阵阵歌声,云静修连忙将视线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原来是一个长相其貌不扬的“怪人”,一身黑色的衣服,带着一顶尖角高帽儿,手里摇着一个好像是拂尘一样的东西,具体叫什么云静修也不知道,不过在这个位面,他是云静修目前遇到的第一个能说话的,不但能说话,他还一路唱着歌儿来的。
“近观山有色,细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八月中秋雁南飞,一声吼叫一声悲,大雁倒有回来日,死去亡魂不回归。”唱着唱着,这位黑衣人便走到了云静修的近前,一摇手中的拂尘,云静修的师父刘豫博以及快走到近前的那位无头人都跟着这黑衣人走了。
黑白无常!云静修在内心想到的阴间接引使,难道眼前的这位一身黑衣服的就是传说中的黑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