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回到家,刘豫博一路上虽然没想通云静修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但是想必不是故意要拆自己的台。
所以刘豫博只是冷着个脸,让云静修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反省,自己先去巷子口屠夫老张家买一块五花肉回来,今天是云静修八岁的生日,不能吃一个糖人就算过生日了。
云静修见师父刚到家又出门,不知道师父要去干嘛,也不敢问,毕竟自己下午的那一声喊在同行看来应该算是搅场了。
站在三合院内,云静修又想起来下午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的声音,嘿嘿嘿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是从天上下凡来的。不过随即云静修的脸立马又苦了起来,自己下凡跟普通人一样,那下来干嘛来了。
不过想到那位连顺天府和应天府都分不清楚的“上仙”,云静修便了然。不怕仙人本事大,就怕仙人没文化,跟着师父学了几年评书,云静修虽然在师父眼里笨了一些,那也要看跟谁比,跟同龄的小孩子们比,云静修一张嘴能说死他们。
“好想去紫金山看一看啊。”云静修无聊的看着院子的大门,自己如今身在北平,短时间是去不了南京了,叹了口气。
胡思乱想之间,师父已经开门回来了。云静修连忙做出沉痛悔过的表情,扭头背身对着刚刚进门的师父刘豫博。
“璞儿啊,”刘豫博像刚刚并没有叫云静修站在院子里反省一样,亲切的叫着云静修的小名,将手中的二斤五花肉扬了扬,继续说道:“晚上是红烧肉怎么样啊?”
“好啊好啊。”云静修原本就是装出来的情绪,立刻变成了傻笑,眼里只有师父手中的那块五花肉,嘴巴里已经开始分泌大量的口水,云静修不得不猛咽几口才不至于让口水流出。
刘豫博就知道这小子不会好好反省的,因为从小到大,他就没发现云静修有不开心的时候,哪怕是被自己打了,当时被打的疼了喊几声,过一会儿便又傻呵呵的来了。
云静修知道自己又又又被师父发现没有好好反省,不过他是在抵挡不了红烧肉的诱惑,虽然师父说评书也能赚不少钱,但是架不住师父没事儿喜欢去保局子呀,所以平时一周也就吃上一回红烧肉,而且还没有今天的多,今天看大小一斤半往上走!
“师父,我饿了。”云静修也不傻,知道师父出去买肉应该是给自己过生日的,每年自己过生日,师父都会弄好吃的给自己吃,去年是炖牛肉,今年看来是要做一道红烧肉给自己吃了。
“嗯,师父先做饭去了,你去把碗筷都摆好,一会儿我们就吃饭。”刘豫博对自己的徒弟也是习惯了,至于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喊那一嗓子,吃完了再顺便问问清楚吧。
酒足饭饱,当然,云静修是不能喝酒的,便以茶代酒,跟师父小饮几杯。
“小憨憨,你今天在茶馆里怎么就突然呛行了呢?”刘豫博一边喝着茶,一边问吃的小肚子鼓鼓的云静修。
“师父,我跟您说个事儿。”云静修觉得自己与这位评书先生也是一场缘分,准备告诉他自己真实的身份。
“我其实不是被遗弃的孩子,我本是应天府紫金山中一块璞玉……”云静修见师父点头,便将自己的身世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刘豫博认认真真的听完云静修说自己的身世,听到最后云静修说自己是被镇妖塔内的一位上仙传下凡间,便仔仔细细将云静修上下看了一个遍。
“可以啊,没想到你的天赋竟然在这里,”刘豫博看着云静修不住的点头,十分满意云静修刚刚说的话,表扬道:“我原以为你能继承我衣钵的十分之一就不错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才八岁就会写剧本了,这个本事可比师父当年厉害多了。”
“师父,我说的是真事儿啊!”云静修愣住了,师父以为我这是在编故事吗?
“是真事儿,师父信了,你就是一块璞玉,师父知道的,不然怎么给你起这个名字呢?”刘豫博点点头,对云静修如此年纪就可以写出这样逻辑紧密的剧本深表欣慰。
“对哦,师父应该知道,不然我不会叫云璞了。”云静修有些失落,毕竟自己用了八年的时间才想起来自己是谁,可师父当年起名字就知道自己是块玉了。
“师父,那我原来脖子下面挂着的那块玉呢?”云静修自打记事起,就没带过玉,只是听师父说过自己当时襁褓里有这么一个物事,被师父收起来等长大了再去通过这个找找家人。今天既然记起来了,便想看看这块写着镇妖塔的玉牌。
“想看啊,行,算是给你的奖励。”刘豫博点点头,孩子想看就给他看,原本就是他的东西。说完起身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