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黄帝很难忘记,在南洲某地,春寒料峭的那个中午。
被浅绿覆盖的缓谷中,三道流光在空中不断对撞,而后一起砸入了河中,伴随着一声声‘呜呼’‘呦吼’声,在河水中继续打闹。
他那时没有太高的境界,打闹也没太多力气,经常吃亏。
闹完了一阵,三名人族少年就脱下湿漉漉的麻衣布褂,在河边草地上脚对脚凑成了一个人字。
‘牧啊,你以后想干啥?’
‘修魔功,进炎天军!现在百族天天跟我们过不去,还说要合起伙来打我们,那我就让他们领教领教我们人族魔功的厉害!天庭都是我们打下来的!’
‘风呢?你可是伏羲陛下之孙。’
‘祖父给我的,不过是风这个名号,我要跟着父亲学先天八卦,看能否推演出我自己的八卦。我还想学经国治世之道。父亲时常告诫,只靠武力是无法让人族大兴的。’
‘那你呢?姬?’
“怕是不行,”风后忙道,“祖父曾说,下一场大劫唤作道仙劫,乃天道大兴之机,如今出现的大气运者,怕是要应在这个劫难上。”
“此事乃臣督察不力之责,使得神将之后流落在外、遭诸多困苦!
李大志拍了拍脑袋:
“还请风相三思!”
他们父子二人开始用方言交谈。
李平安枕着胳膊,看着天花板,双眼放空,随口道:“您上书一封?”
风后不明所以,他确实没算计这些……
“南洲如今已面目全非。
天力小声道:“牧宁宁与李平安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力牧之女的事还是后面才发现的。”
轩辕黄帝散了威严,抱起胳膊、挠着下巴,嘟囔道:
风后笑道:“陛下,李平安若被天道选中,成为天道之奴,倒也不是坏事。”
‘风你别生气嘛,有熊国太小了,我若是能多娶一些女人,就能多生很多孩子,我的国也就因此繁盛了。繁衍,才是咱们人族最大的优势!’
“坐吃山空。”
“嗯?”
这推迟了半年的相会,自是无人敢来打扰的。
轩辕黄帝哼了声:“此事我自知晓,还去那边骂了她们一顿,圣母宫中的这些女子越发狂妄自大了。”
风后道:“陛下,力牧兄长虽战死,其族已荣数万载焉,力牧之女也已非当年之人,若要封赏,难寻因由。”
“应是这般。”
“爸……”
“确实有些不妥,片刻前他还在醉月楼中,与那欢谷的女修调笑打趣……倒是很有陛下当年之风范。”
轩辕黄帝微微眯眼:“照这么说,这个李大志也可用。”
“东洲之地,大中坊镇数千,散修数千万,收税的实体不能是宗门山门,宗门山门是清修之地。
“他体内果然有一缕天道之力。”
天力老人不敢隐瞒,忙将当年西洲人牲之事快声禀告。
他抬头看去,天空中落下一束束光亮,光亮中落下一名名黑气环绕的身影。
风后、天力升到空中,各自恢复形貌,立于轩辕黄帝背后。
天力老人精神一振、道心一横,看了眼风后的背影,冒死进谏:
“陛下,末将斗胆!请您用探查之法,看一眼李平安的灵台!”
风后见状含笑静立,话语点到即止,心底也开始仔细谋划。
“宁宁?”
河谷上流转的笑声渐渐淡出画面,入目是漫天的火光。
“所用之处为三,一是培养仙兵的军费,二是坊镇营建,三是帮扶凡人与底层散修。”
他回身看时,力牧、风后诸多好友已成家,大家都多了父亲、族长、丈夫的身份。
……
“风,你瞧,大力这个东盟的副盟主,竟是如此维护一个年轻人。”
“可那不过是圣母所创立的凡俗之国,与我已无任何关联。”
“后诸火种自行回返,唯有十数火种熄于战火,臣翻阅了当时的碑文,力牧之女被当做夭于战火。
轩辕黄帝温声道:
“道门之事我人族确实不好插手……这对父子要碰面了,听听他们聊什么吧。
忽然有一天,已有强横实力的他,听闻力牧被贬去北海边牧羊,于是驾着天马、用美酒堆满战车,驾车数万里,迎力牧为有熊之相。
“昔日伏羲氏隐退,留下了三道批语,你们风家乃伏羲之后,一直遵这三道批语行事。
轩辕黄帝转过身来,盯着风后,缓声道:
“请陛下责罚。”
少顷,两人自窗边相拥而立,说着些许体己的话,总体来说,倒也是颇为规矩。
轩辕黄帝又道:
“我不行,”李大志讪笑,“我不是当官的料,你让我当官,我除了摆谱就是收礼,跟戏文里说的那样,天天过年、夜夜笙歌……你上书啊,赚点功劳也是好的。”
风后抬头瞧了眼轩辕黄帝,讪笑:“陛下您多虑了,臣绝非臣的祖父,臣与力牧兄长也是莫逆之交,照顾他女儿理所应当。”
这座高楼的屋檐上,三道身影悄悄落下。
“我也就这么一说!”
“但你信不信,”李大志挑了挑眉,“不去这么搞,根本收不了多少。”
“炎落百草,野火四起。熊主天下,兵断人旺。
李平安道:
风后问:“陛下何不立人族之天庭?”
终到了那一日,神农氏归隐,天下共主与百族大患,同时落在了他肩上。
“这道仙劫,也不知会不会波及我族。”
‘姬你这么说,还真有道理呢。’
李大志并未让萧(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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