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完美达成目标,这是必须要经历的。
“但愿不要太痛。”
喃喃自语着,宋河将花盆直接托在掌心,以自己的神识在含愿草和一旁的三只老黄牛的牛皮上形成看一道七彩色泽的剔透桥梁。
老黄牛们的身体几乎是肉眼可见地颤抖了起来,黑洞洞的眼眶里面似乎有血红色的光在明暗不定的闪烁。
这些被困在牛皮里面不知道多久的冤魂感觉到了一个世界……一个完全沉寂的,可以让它们放心沉眠的世界。
刹那间——
一缕缕深邃至极的黑色怨气通过桥梁朝着含愿草涌来——它们似乎是一头又一头体型各不相同的小牛。
它们的身上鲜血淋漓,体型很是消瘦,牛眼里面还流淌着血泪,缓慢地踏过七彩桥梁走来。
这一幕让宋河眼皮子直跳。
暗道不妙。
怎么能这么多!
他已经很重视这造畜之法了,但是还是忽略了一些关键的事情——就比如说这个牛皮,它不是一只牛的牛皮,而是无数只牛的皮拼接在一起的!
也就是说……里面不止一只牛的怨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断掉桥梁,毕竟这么多的怨气之牛,绝对会对他造成一定的影响。
但想了想,他还是保持了沉默。
他静静地看着那绵延不绝的怨气之牛通过桥梁缓缓漫步,再穿过他的躯体——冰凉,刺痛,然后是绵延不绝的剧痛。
此时此刻,他体验到了牛们经历的事情。
这些牛曾经老老实实地开垦土地,每日里任劳任怨的充当工具牛,吃的少睡得晚干的多。
对它们而言最幸福的时候或许就是痛快的畅饮山泉水,啃食着新鲜的草料,躺在干草铺成的牛棚里面安稳睡上一觉。
可是,某一日。
它们忽然被投掷到了冰冷刺骨的水里,那水极其阴寒,里面还有一些奇异的鱼类,轻轻游弋之间用自己的尾鳍在它们身上划下一道又一道血印子。
寒冷的水就这样渗透进入它们体内。
这些造畜神教精心调配的药水就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啃噬着它们的血肉,但又确保它们的意识每时每刻都在寒冷之中保持着清醒。
承受着饥饿和痛苦。
它们就这样漫无边际的等着。
似乎要承受这股疼痛到世界尽头,但,某一日忽然,它们见到了刺眼的火光,感受到了灼热的利刃扎入血肉,硬生生地将它们的皮给剥了下来。
或许这一刻牛们会感觉到庆幸——自己是不是可以脱离苦海了?
然而,造畜神教的手法很是残忍,那痛苦和折磨已经深深地作用于它们的魂魄之中,即使脱离了肉身依旧存在。
甚至还更加疼痛。
每时每刻都在感受着啃食肉体,剥皮的痛苦。
它们的魂魄被压缩,压缩进位于头盖骨天关穴的位置,又被利刃切割,只留下这一块皮。
最后,它们被缝合在一起。
感受着同类的哀鸣和痛苦,永无止境。
一只牛的痛苦都这样了,要是一群牛呢?
答案是何止一加一。
作为桥梁承载着它们经过的宋河嘴角在不停地抽搐,他可算是理解造畜神教为啥能搞出这么恐怖的造畜来了。
原来每当你觉得能够承受并且麻木这股痛苦的时候,都会有另外一只牛将痛苦共享给你,然后它会遗忘,再接受其它牛的“共享”。
如此循环往复,相当于无时无刻都在重复着这份痛苦,永远没有适应的机会,每一次都是初体验。
按理说宋河是不用接受这样的痛苦的……可偏偏每一只牛走过,就相当于重置了痛苦,他也不得不接受。
但宋河依旧没有动摇,平静一如既往,还默念着临时抱佛脚学来的《随愿长乐经》。
按照既定的计划还取出了调律向日葵。
所以,当远奚带着一只半人半牛的妖兽以及一群牛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宋河盘膝而坐的模样。
阳光轻抚,向日葵轻轻摇曳。
平静的声音念诵着经文。
柔和的乐曲和光芒衬托的他如仙如神。
一时之间他们居然有点颤抖,似乎是不敢靠近宋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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