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楼肃无数次进入这间病房,孤独、绝望、像是暴雨中湿漉漉的狗。
只这一次,楼肃是平和的。
将酸涩隐忍克制住,盛铭认认真真的唤了声小嫂子。
易星微微颔首,将视线放到了病床上的年轻人身上。
俊美若谪仙,皮肤透若透明,仿佛不似世间人。
沉睡四年,岁月在每个人的脸上都留下或多或少的痕迹,除了楼繁。
四年前长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就像是被时光长河所遗忘。
楼肃坐在床头的椅子上,向病床上的少年介绍易星,“易星,我的女朋友,未来的妻子,你的嫂子。”
言简意赅,说完,他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么多年,楼肃从一开始的愤怒逐渐转为绝望,最终只会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上半天就离去。
易星心疼他,握着他的手,给她自己的力量。
三人离开病房时,刚好撞到捧着一束向日葵的庄习,少了丝混迹人间的肆意。
眉宇间更多的是化不开的忧愁。
他敛眉,将视线淡淡的落在楼肃和易星牵着的手上,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
却也没有说什么,径直走进了楼繁的病房。
在他最好朋友的病房前,庄习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
他那好朋友就是个傻白甜,要是听到自己骂楼肃,会生气的。
还是上次楼肃带易星去的那间苍蝇馆内。
两人相对而坐,楼肃望一眼易星,精致的眉眼上挑着,故意问:“就这么没有好奇心?”
“啊。”易星继续往水杯倒酒,脸蛋喝得有些微醺状,脑子却是清楚的,“你要说自己就说了,再说了,我不是也没和你说我过去的事嘛。”
从易星老家回来后,楼肃半个字都没有主动问过,就算是自己当日被几十个人指着鼻子骂丧门星。楼肃自始至终都是站在她那边的,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让她很受用。
换到楼肃这边,她亦然。
即便如庄习所说,病床上的青年人真是楼肃害的,她也信楼肃是无心之举。
一个主动将自己驱逐到阴暗角落的人,一个每时每刻都在自我折磨的人,生不出故意害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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