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千门之厅号称有一千扇门之多,”奥丁看着他答道:“你总不会以为一天就可以完成这个试炼吧,你至少要在这里留半个月以上。而这些日子我已经委托安洛瑟,让他来看照你,你有机会的话,可以从那位守塔人身上学习一些东西——”
“安洛瑟先生?”
“守塔人与涅瓦德的主人只是他的一个身份而已,”奥丁答道:“但他的身份还有很多,未来你会知道的。他其中一个身份,是长湖地区最杰出的妖精使,号称罗真之后的第一人,而他的炼金术,也是相当高明的。”
他停了下来,弯腰捡起一片树叶,用手一弹,树叶打着旋儿飞了出去。
然后回过头,这位战士之王继续说道:“若你能让他看中,教导你一些东西的话,将来会受益无穷。”但他又摇了摇头:“不过希望渺茫,Loofah当初也不入这位大人法眼,我看你也很难——”
既然很难,还说出来干什么?
方鸻一头黑线,总觉得这人就是专门来找自己麻烦的。不过他也明白对方的意思,就算是一条咸鱼,至少总也还是有一点梦想的。万一被那位大人物看上了,这是谁也说不好的事情。
艾塔黎亚有许许多多的奇人异士,有些秘而不传的技能与知识,就是出自于这些人身上,而这位守塔人,显然正是其中之一。
不过他却从奥丁的话里话外,听出了一些别样的意思:“奥丁先生,你们要离开了?”
“暂时还不会,”奥丁答道:“不过其他人可不好说,大家其实都有自己的事情,只是恰逢其会,抽出时间来到这个地方而已。你总不能指望我们在这里等你半个月——别说你,就是银色维斯兰的会长晨曦也没这个面子。”
方鸻挠了挠头。
这一周以来虽然日子有点难过,但至少也十分充实,他当然清楚,其实没几个人有自己这样的机会,竟然可以得到如此多顶尖选召者的亲自传授。
或许当年也就一个Loofah,而Loofah后来的成就,也足以证明这个机会多么难能可贵。
有机会的话,他当然想再多一点时间与这些顶尖选召者讨教。何况这些大佬虽然一个个平日里在社区上似乎都是遥不可及的人物,但其实反而并没有太大的架子。
当他和这些人相处的时候,至少觉得比弗洛尔之裔、杰弗利特红衣队和龙火公会那些人打交道容易多了,他和其中大多数人,都相当合得来。
而看得出来,其他人对他这‘半个学生’,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
不过听了奥丁的话,方鸻才反应过来,自己这纯属于有些异想天开了。这些顶尖的选召者,几乎背后都有所属的公会,而即便是自由选召者,手头也有一大把事情要干。
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留下来,教导他一个新人。
对方能留在这里,能够前来,其实多半是看在了战士之王的面子上。
方鸻不由看向站在一旁的奥丁——而后者正默默看着远处的湖面,对方虽然没问他意见,将他从都伦带来这个地方,但带给他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远的不说,仅仅是开启千门之厅,便耗费了守塔人欠他的一个人情。而这些顶尖原住民的人情有多么难得,方鸻心中显然清楚。
对于奥丁的举措,方鸻心中原本还有一些逆反心理——毕竟谁也不希望失去自由,不过此时此刻,他看着这位战士之王,心中的埋怨之意一下子也消散了不少。
“好吧。”
他轻轻点了点头,这才算是答应了奥丁的请求。
若是换作几个月之前,他肯定是死活也不愿意的。不过经历过芬里斯的反思之后,他其实对自己另一个身份也没那么恐慌,他早想过自己应当如何与军方打交道。
而大陆联赛开启的日子,那差不多是四个月之后,算算时间,也已经应该足够了。
奥丁见他点头,但眼中并未太多轻松之意,只也默默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他最后开口道:“就是自己小心一点,南境现在麻烦重重,上次那样的浑水,在你等级没提升之前,我建议你还是稍微远离一点的好。”
“这一次你是遇上我。”奥丁答道:“但你在芬里斯的惹下的麻烦,并不是小事。托拉戈托斯并没有伏法,你应该清楚这件事,而且血之盟誓的人,私底下应当寻找你的踪迹——只是他们可能以为你已经死了,也正因此,我这次才没把你再出现的消息,宣扬出去。”
这些话,其实也是方鸻自己担心的,他听了进去,认真地点了点头。不过他听奥丁提到芬里斯的事情,又想起之前在马松克溪驻地遇上的那一幕,忍不住开口道:“关于血之盟誓……”
但奥丁打断他:“关于拜龙教,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信息。不过你先得从千门之厅出来,如果你表现不尽如人意,这件事还是早点放下比较好。”
方鸻一怔,明白过来奥丁的意思。与拜龙教为敌不是一件小事,若他没那个实力,那么趁早熄了这份心思,免得把自己和其他人也搭进去。
不过要放下谈何容易?何况方鸻字典里面从没有过轻易放弃这样的词汇。
只是他想了一下,也闭上了嘴巴,一切用事实说话,等到他从千门之厅的试炼之中出来再说。毕竟从黎明之星的事件之后,他也不再总是夸夸其谈,因为当时吹下的牛,最终也没能改变大家的命运。
而少年终究也有长大的一刻。
一夜无话。
涅瓦德迷雾萦绕的清晨。
似乎预示着又一个晴朗的日子。
洗手坚持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因为这一天,将是方鸻前往千门之厅的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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