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似刀枪,人肉垫子挡不住。檀沐庭个头稍高些,有些便淋到他耳上,臭气熏天,令人作呕。
檀沐庭眼中再无笑意,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指着姚玉环道:“将她弄进来,我要亲自审。”
“你们要干什么?!”姚玉环向后退了几步,丢下粪桶便向后跑。
饶是她再灵活,也跑不过这些练家子。最后整个人被五花大绑着提溜进了府。
檀沐庭沐浴了一个多时辰,热水都换了四五茬,直至清洗得干干净净,身上没有一丝异味才上岸更衣。
他来到所居庭院中,姚玉环被捆绑着送来。
这期间她被折磨得不轻,身上尽是鞭痕。
纵然如此,她见了他依然张口便骂:“禽兽!老天爷瞎了眼,你怎的还不死?!”
檀沐庭一袭绯衣,坐在椅中听管事酉子报说:“这女子身上穿戴都是顶好的首饰料子,无论问她什么,她只骂您,于是给了二十鞭子,好叫她能消停会儿。”
檀沐庭笑道:“还是不疼,不然怎么还有气力张口?”
酉子得了话,当即叫人下了狠手。
又是十鞭子下去,这次抽得狠了,姚玉环气息渐弱,果然不再出声。
檀沐庭眉头终于舒展开,缓步走到跪趴着的人跟前,用鞋尖掂起了她的脸。
“说罢,你我又是什么仇怨?”
姚玉环面上带伤,眼中带火。
“什么仇,你说什么仇?”她气若游丝道,“十八年前檀家请了戏班子入府,是你檀沐庭带头,奸了那个唱旦角儿的姑娘,以致她怀了不知是谁的野种,在产女后跳河自尽!檀沐庭,老天爷若真开眼,你这种人该被千刀万剐!这世上没有一处是你立身之地!”
“啪!”
折扇从檀沐庭手中滑落到地上。
他俯身半跪在她身前,伸出手去抬她的脸。广袖生风,正微微抖动。
“你…”檀沐庭看着她的脸,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看她身上鞭伤,方如梦初醒,回头喝道:“快将大夫请来!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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