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马廷玉手里提着的油纸包,摇摇尾巴,却不敢上前。
司马廷玉将油纸包往桌上一放,对尤重道:“让他慢着吃,都是你们
的。”
尤重的眼睛顿时一亮,拆包拿出两张饼给父亲,望着拼命摇尾巴的豆豆又问:“我可以给它一张吗?”
“给你买的,你怎么处理都是你的事。我已经同那家店说好,以后你和你爹一日两餐他们会来送。”萧扶光伸手摸他头,“大方点儿,多给豆豆两张。瞧给它饿得,背上都一条条的了。”
尤重的父亲吃饱喝足,看了萧扶光一眼,又仰回床头睡大觉。
萧扶光想问他话,又怕他再发疯连尤重也伤到,只能退到院内。
尤重在喂豆豆,萧扶光与司马廷玉俩人坐在石磨上看他喂狗。
豆豆吃饱了又来舔尤重的手,尤重摸了摸它,推了它一把,它便来石磨下围着萧扶光的脚转圈儿。
萧扶光伸脚,豆豆便摇着尾巴来嗅,同方才简直判若两狗。
“我爹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没本事。”尤重看着豆豆道,“我爹可厉害,他什么都懂,府学里的那些书,他能一个字儿不差地背下来。”
“那你爹为什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萧扶光问。
“我从前听我娘说,他们刚认识的那年,也就是赤乌二十六年,我爹再次参加秋闱。只是恰好我娘从房顶上摔了下来,他顾念着她的腿,考了一场便弃了。”尤重道,“我娘说他傻,却也同他成了亲。次年春闱时我爹还带我娘上京看状元呢。”
“那后来呢?”萧扶光忍不住问。
尤重又低下头。
“后来我娘说陛下驾
崩,新皇帝信道,不管这些,科举的事儿就是王爷说了算。我爹没见过那样的考题,兴许是写得文章不好吧。”
萧扶光倒是知道这件事。
先帝驾崩后,她父王开始摄政,二十余年来或立政唯仁或风花雪月的考题被遗弃,转而以朝政十二问直击考场——多是平民百姓,谁敢言政?写得好不一定会被录取,也有可能会被株连九族。
那时尤重的父亲有妻有子,他哪里肯拿妻儿性命搏前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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