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听得头皮发麻——到底是半路上来侍奉的,景王已经不年轻了,这么说岂不是暗讽他年纪大?
未料景王并不在意,又说“那日后有劳你”。
侍女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宇文渡心里发毛。
景王将书卷一放,看向宇文渡。
印象中那张不甚清晰的模样开始重合,宇文渡脑中闪过小芙的面容,惊觉在景王跟前分了神,赶紧单膝跪地向他行礼。
景王说了声起,和蔼地问:“可是查到了什么?”
宇文渡垂眼看着他的衣襟,说:“殿下,据峄城县居民所言,往年青檀泉出酒时气味浓烈,今年却不比往年。且往年慕名而来之人数不胜数,酒香十日殆尽。而今不知为何,青檀泉香气渐隐。”
景王嗯
了一声,手指在膝上一下一下地点着。
“已是第五日了罢?”他忽然问道。
“是,殿下。”宇文渡将头垂得更低,说,“往年青檀泉无人看管,而今周遭遍布守卫。加之泉水与井水同来自地下,泉水涌酒,井水却没有。所以臣猜测,应是有人蓄意为之。”
景王默了片刻,朝着侍女挥了挥手。
两个侍女轻轻地退下。
景王放下书卷,从榻上支起身子,对他道:“孤不大喜欢别人猜测,因一切尽有可能,若仅仅靠猜测来下定论,天下早已大乱。孤还有要务在身,只能在此地停留十日,如今还剩五日——再过四日,若还是查不到,那么便要按孤的法子来——将纪家人全部处置掉,以绝后患。”
宇文渡后颈发凉,他早便知道景王行事狠厉,未料竟毒辣到这种地步,难怪司马家一老一小两位阁老臭名昭著,却偏偏得了景王青眼,原是臭味相投。
宇文渡想起小芙来。
小芙已经入了纪家,若他再过四日找不到她,岂不是也要被连累处置?
不行!
他不能再让小芙陷于险境之中了!
“殿下,臣恳请殿下予臣方便,彻查纪家。”宇文渡忙道。
景王点了点头,“这本就是你的权利,不需要刻意过问。不然孤还以为,纪家有你的什么相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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